玄廷下意识推开妺染,并紧了双腿。
见妺染真的恼了,玄廷立刻举起双手告饶:“好好好,我不笑了不笑了。”
妺染想离开这里,玄廷却堵在门口。
“让开。”
玄廷微微侧了身,妺染走了过去,他却再一次抓住她的手腕。
“明日圣旨便下,你注定是我的太子妃。”玄廷收敛了嬉皮笑脸,眼睛里带了两分认真。
妺染冷讽道:“从金陵到天都,从天机阁到大内,我的全部都在你的算计之中,我有的选吗?”
玄廷朝她歪头:“你没得选。”
妺染扭头抬眼看他:“为什么?这个问题曾经我也问过你,天都对你有助力的女子那么多,为何偏偏是我?”
玄廷错开了妺染的目光,道:“我能登上太子之位,靠的从来不是家世助力,因此,我的太子妃也无需那些空有皮囊的世家女子,而是真正对我有用的便成,我若真娶了叶芷瑜之流,那才真是往我自己脖子上套了枷锁。”
妺染不语,玄廷给的解释冰冷又理智,没有破绽可言。
可以妺染对他的了解,她心里总有那么两分不踏实,她觉得玄廷没全说实话。
玄廷观察她的神色:“你不信?”
“我信,但这是全部原因吗?”妺染问。
玄廷又恢复他痞里痞气的笑容:“还有那么几分原因是因为我的任性罢了。”
妺染不解:“任性?”
玄廷点了点头。
她虽没理解,但也避开了玄廷愈发炙热的目光,直觉告诉她,不能再问了。
“妺染。”玄廷好好的牵起妺染的双手,认真道:“你既然对婚事无所谓的态度,你可以嫁给任何人,为何不能是我?你我一同长大,知根知底,彼此默契,世上再没有比你我更合适的人了。”
妺染抿了抿唇,因为她并不想搅进皇家是非里。
“虽说事已至此你别无选择,但我还是希望你好好想一想,想通了,心甘情愿的嫁给我。”玄廷道。
妺染蹙眉:“我还是更想知道懿珂旻珠有关的事。”
玄廷拉她回去坐下,又给她斟了杯茶,道:“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不过是一颗九眼天珠的别称。”
妺染静静听玄廷给她讲,就像从前的无数次那样。
“那是师父十几岁的时候,与一女子相爱,为她求来的,懿珂是她的闺名,旻珠是别称,甚至史书上都没有记载,只有秘史里有寥寥几笔罢了。”
妺染道:“她入宫了?”
玄廷道:“九十年前的事,盛世宗的尹妃,她也不甚得宠,但还是进宫为妃,和师父断了往来,因为她整日挂着那颗九眼天珠,所以才有寥寥几笔,否则一个九十年前的饰品罢了,现在更是无迹可寻。”
妺染想了想觉得不对:“这么多年了,师父也该放下了,为何在这个时候要这颗珠子?”
玄廷沉吟一下,随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妺染。
是白鹤眠的信。
信中寥寥数语,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但字里行间都透出对暮尘子身体的担忧。
妺染看的皱起眉头。
玄廷道:“大师兄之所以没给你传信,就是怕你乱了分寸,师父的身体,已然油尽灯枯了。”
妺染喃喃道:“师父这是,想把他少时的东西带进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