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贺芸终于发现不对,她惊讶的上下扫视妺染娇柔的身段,道:“你,你哪里来的力气?你怎么这么大的力气!”
妺染猛一松手,陈贺芸没了支撑,立刻扑倒在地。
妺染没去看地上匍匐的陈贺芸,转身朝门外走去。
陈贺芸艰难的爬行着,她没有力气,她真的没有力气了。
“你说啊,要怎样,要我怎样啊,你别动嫣儿,别动诚儿!”陈贺芸到最后,语气已然乞求。
她的确输给了妺染,从最开始的轻敌,到后面一点点被妺染装进去。很多时候陈贺芸都不知道妺染是怎么做到的。
比如,摄魂香媚情香古里古怪的下到她屋子里,比如,派去杀妺染的杀手全部横尸路上,再比如,妺染能无声无息的换了她的避子药,打胎药。
她是鬼还是神,怎么能毫无痕迹呢?曾经的陈贺芸百思不得其解。
她也派人回金陵调查过,没有任何异样。
直到刚刚,陈贺芸被妺染接住,她感受到妺染故意释放出的力量以及源源不断的热气,竟还渡到她手掌中一些。
她冰凉青紫的手掌,现在舒适了许多。
陈贺芸清醒的判定,那是习武之人的内力。
她也才清楚的认识到,辛妺染,并不是表面上的大家闺秀,她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无论是什么,辛予嫣,绝不是她的对手。
“让我死,我给你母亲偿命,你能不能,放过我的两个孩子!”陈贺芸哀求道。
妺染停下脚步,面朝门,背对她,外面透进来的光亮打在妺染的脸上。
她的神色晦暗难明,片刻后才扭头垂视地上的陈贺芸,声音极轻极淡:“那你死给我看啊。”
说罢,妺染推开门,径直走了。
陈贺芸躺在地上,看着房梁上花纹,目光空洞,又哭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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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尚书夫人陈氏死了,在幼子夭折后的第六日,伤心过度,上吊自尽。
辛府里外披上了白色,密密麻麻,看的人心生惧意。
陈贺芸的身后事是妺染打理的,棺木,寿衣,请道做法,宾客接待,迎来送往,皆是妺染操持。
包括家里日常琐碎等事也是妺染在处理,辛清珞从旁帮衬。
辛予嫣伤心过度几次又哭又闹,张嘴闭嘴咬定陈贺芸是妺染害死的。
妺染让朱砂给辛予嫣灌了安神药,抬回她院子里休息,不许出来闹。
辛朝义也飞鸽传书给在外的辛予诚,让他速速归来。
来吊唁的官眷宾客们无不夸赞妺染知礼能干,辛家小姐有世家之风等等。
也有些个别声音说是妺染克死了自己的继母,还有说大宅院里头哪有那么简单。
不过无论哪种声音,妺染都一笑置之,专心致志的处理陈贺芸的后事。
顺便说一说辛予嫣伤心过度卧病不起的事,借着官眷们的嘴,好好给她宣扬一番。
妺染还特意让“陈束”露了个脸,表示哀悼,随后离开了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