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朝义不满陈束说话,又想起前几个月府里莫名其妙的流言,他现在看陈束也有几分怀疑。
“有什么可惜的,今日见不到,明日也可以见。”辛朝义道。
陈束道:“姑父说的是。”
离开嘉黎院后,辛朝义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他吩咐点丘,盯住陈束。
哪怕没有什么没脸的事,也不能让他见到辛府的小姐们,还有凝霜。
凝霜是他的爱妾,万不能被陈束看见,这要是惦记上了还了得。
入夜以后,点丘果然来报:“老爷,陈束离开他的屋子,去了夫人的院子。”
辛朝义脸色一沉:“什么时辰了。”
点丘:“快到戌时末了。”
辛朝义脸色更难看。
这个时辰,虽说不算太晚,但也绝不早了,又是夜里,他没事去姑姑院子做什么?
辛朝义穿上外衣,沉着脸道:“带上人,跟我走。”
点丘忙叫了几个实打实的心腹,带上家伙什,跟辛朝义出门。
嘉黎院。
陈贺芸见陈束这个时候来,非常意外。
“你来做什么,出去!”陈贺芸余毒未清,又产后虚弱,现在吼人也是有气无力。
“我当然是来看你的呀,姑姑。”陈束不请自来,自然而然的坐下。
知道陈束和陈贺芸的秘辛之人只有秦嫂和琴心两个,院子里其他人并不知情,所以在陈束来后,他们也都没有阻拦,是以陈束进来时非常方便。
“哦,当然了,也为了给姑姑看看侄儿我,全须全尾的回来了。”陈束对陈贺芸道。
至此,陈贺芸也不装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陈束眯了眯眼:“自然是老天有眼,你雇的那几个酒囊饭袋奈何不了我。”
“呸!就凭你?”陈贺芸怒了。
秦嫂吩咐琴心,立刻去院门口守着。
琴心带人去了。
陈束面色渐渐冷凝,似窗上凝结的冰霜,没有一丝温度。他道:“怎么,姑母打算还怎么惩治侄儿?我本以为,好歹是自家人,你当不会那么绝情,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想杀我灭口。”
回想起前些日子,陈贺芸虽然救了他,但并没放他离开,而是把他软禁在那间屋子里。
没过几日,就来了杀手取他性命,他惊惧不已,本以为命丧黄泉,但朱砂来了,逼问出杀手是受陈贺芸雇佣。
陈束这才知道后怕。
接着,妺染从外面不疾不徐的走进屋子。
陈束才知道,原来妺染一直在监视着他,只是没有动作而已。
妺染施施然的在陈束对面坐下,整理好自己的披风,轻声细语的道:“你姑姑要取你性命,你还要为她保守秘密么。”
陈束不傻,他反问:“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做的一个局,栽到我姑姑头上,离间我们姑侄!”
妺染被他逗笑了,她掩唇嘲讽道:“姑侄?你们这姑侄关系亲密的很呢。”
陈束很想说,还不是拜你所赐!
但他又想起妺染和那位阎王一样的男人的手段,他自然而然的闭嘴了。
“想离间你们让你为我所用不假,但是不是她派人杀你,你来辛府一试便知。”妺染道。
陈束仍然怀疑:“我凭什么相信你?”
妺染冷了神色冷了语调:“哪来那么多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条件?你的命现在捏在我手里,我想杀你,随时都可以。”
陈束感受到密密麻麻的杀气,他缩了缩脖子。
妺染继续道:“你去辛府,尽可能的试探,暴露,我保你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