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染静静的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宋止观不愿妺染这样无措,他主动岔开了话题,笑道:“你还记得咱们初遇那一年么,你救我的时候,闹的笑话。”
妺染回忆了一下,脸色变了变,真是历历在目啊————
自打妺染目睹悯之亲手扒人皮的禽兽一幕后,她对悯之就说不清的犯怵。
虽然他对她依旧和气,可那笑容她都觉得冷嗖嗖。
直到悯之逼着她杀了第一个人。
那是十一岁的时候,师父交给她的课业,让她和悯之潜进吴兴,取一人性命。
他是当地上一任官员,当时功成身退后去吴兴养老,可折在他手里的人命不少于十数条,有男有女,皆为枉死。
暮尘子便是让妺染亲手了结他,并带回他府里的一些东西,那都是其他相关官员的把柄。
妺染和悯之结伴南下,前往吴兴。
半路的时候,妺染嘴馋,闻见卤猪头肉的香气,停滞不前不肯走。
有一说一悯之也馋了。
两人在街边小摊吃了一顿。
那时夏热,卤味可能不是十分新鲜,吃完后一个时辰,两人不约而同的肚子痛,想去茅房。
荒郊野岭也不需要找茅房,一人找一个灌木丛,拉的十分要命。
两人走走停停一天,才在中途的江都城找地方休息,但依旧不舒服。
入店后来不及请郎中,两人一前一后的钻茅房。
更糟糕的是,悯之发烧了。
他从小身体就好,生龙活虎的,此次生病非同小可,又起了高热,妺染决定等她从茅房出去,一定让掌柜的去请个好郎中来,否则两人要交代在这儿了。
江都客栈的茅房单人单间,虽然简陋些,但好歹让人十分有安全感。
妺染和悯之隔着墙,但依然能听见彼此一泻千里的声音。
只是拉到快虚脱时,也顾不上尴尬了。
妺染吃的少,还好些,她扶着墙站起来,眼前一片墨绿,头晕目眩。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虚弱的道:“二哥,你怎么样?”
在这种嘈杂的地方,妺染一般都喊他二哥,而不是二师兄。
片刻后,隔壁传来悯之虚弱的声音:“不太好。”
妺染扶墙出去,对隔壁道:“那你快些,我让人去找郎中。”
“嗯。”悯之不想多说一个字,太要命了。
妺染出去给掌柜说了一声,交了银子后,肚子又开始绞痛不已,她赶紧又奔回茅房。
而悯之压根就没从茅房出来。
他只剩下哼哼了。
待妺染好一点才发现,她这回进的茅房不是单人的,而是靠边那一排的,旁边还有四个坑,最里面靠墙的还有一个人在蹲坑。
妺染看了她一眼后收回目光。
她的肚子恢复平静,再次打算扶墙出。
而她不小心瞥见旁边的小姑娘,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在盯着妺染看,仿佛想说什么。
妺染有些奇怪,她没急着走,而是和她对视,想看看她想说什么。
那小姑娘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开口,而是自己动了手。
可她的操作让妺染无比震惊,那姑娘没带厕巾,也没有旁的东西,于是她泰然自若的用手指去处理自己的腚,然后一下一下的往墙上抹去。
妺染感觉自己快瞎了。
她难以忍受的赶紧掏厕巾:“我这里有,给你给你,你别往墙上抹!”
小姑娘充耳不闻,回头道:“我擦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