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时候,不全是看着妺染说,而是有几分低语和呢喃,像是说给自己听,也让旁人分不清真假。
妺染抿唇望着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回答他,她不信他的话,又无从反驳。
突然,玄廷目光陡然一紧,失去所有的温和与笑意,扭头厉声道:“拐角的人,出来!”
妺染亦看过去。
那人也知道被发现了,想逃但是以玄廷的本事恐逃不过,他只得缓缓站出来,低头躬身到玄廷面前跪下磕头:“太子殿下金安。”
玄廷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梁王的人?”
那奴才立刻摇头:“不不不,奴才是怀王的人!”
妺染没忍住噗嗤一笑。
玄廷面色平静:“平身。”
那人站了起来,依旧恭敬:“太子殿下,奴才什么也没听到。”
玄廷微微蹙眉:“话太多。”
说着,他开始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半晌“啧”了一声,对妺染道:“为了堵你,更衣太急,什么都没带。”
妺染心头一紧。
随后,玄廷顺手拔下妺染头上的墨玉发簪,轻轻一旋,只听极轻的“咯”一声。
那奴才脸色剧变。
玄廷手起刀落,那人瞪着眼睛,脖子上只有一条细细的血线,但他已然断气,直挺挺的倒地。
妺染习惯性的掏出了手帕递给玄廷。
玄廷仔细擦拭着发簪上的刀锋,又旋了回去,郑重的替妺染簪好,又端详下她的发髻与妆容,道:“抱歉,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妺染:“………”
片刻后,自有人来收拾尸体。
“太子殿下,我先走了。”这里收拾干净后,妺染也没了心思再去追明韶,他堵在这儿,已然说明一切。
玄廷见她毫无留恋,甚至分毫没把他的话放心上,他不满的皱眉,又拿出从前那副教训她的语气来:“是不是天都的水土太好,让你待的与这里的人无异,反而失了从前的锐气。”
妺染回想起前两年在金陵乖巧的服侍祖母的日子。
她道:“现在也没什么不好。”
玄廷勾唇笑了笑,点头道:“行。”
妺染行礼离开了。
她按住自己发慌的心口,有些后怕。
玄廷在说什么疯话,要她当太子妃?
妺染使劲甩甩头,赶紧把这可怕的念头给甩出去。
要是给他当太子妃,妺染只能想到四个字,便是永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