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同很快被捆绑着双手架起来。
他虚弱地抬起头,看到是应天来了,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地说道:“大都督,该说的属下都已经说了,您为何还不放了属下?属下好歹这么多年也跟着您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难道您真的要对属下赶尽杀绝吗?”
“都已经说了?”应天闻言,就讥讽地出声,而后直接对戴胜一挥手。
戴胜立即会意,拿着一根已经烧红的烙铁,直接按在邓同的胸膛上。
“啊——”
顿时,一声惨叫混合着皮肉被烤焦的声音和气味,在幽暗的牢房中飘逸开来。
敬姝看着这一幕,忽然有些想吐。
她发现她还是高估自己了。
从小在监察司那种环境中长大、见惯了这种场合的是原身!可不是她!
她抿紧了唇,微微别开视线,忍住那股难受的感觉。
“若你什么都交代了,那你与温然共同私下经营的那座铁矿又是怎么回事?”此时,应天冷沉的声音又响起。
邓同还一脸痛苦地忍受着身体上的疼痛。
突然听到这话,一下子愣住了。
“怎么?以为本督会查到你做的这桩事?”应天眼神讥讽地望着他,“整个塞北的矿山,都应当毫无条件地归属应家军,只有应家军才有资格开采,且开采后的矿石,主要用于武器锻造。
“应家军之所以能威慑北戎这么多年,靠得便是丰富的武器储备。
“可你居然和温然偷偷藏下一座铁矿,私自开采,且与麻匪勾结掳劫平民为你们采矿,而后将矿石通过密道悄悄运送给北戎?
“邓同,本督记得你的父母姐姐皆是被麻匪所杀害,你不但不竭力铲除麻匪好为你的家人报仇,让边境的百姓再也不用遭受麻匪之苦,居然还和麻匪合作,做出这种背叛本督、背叛塞北的事情?你的人性何在?
“邓同,本督今日只问你,那座铁矿在什么位置,那条通往北戎的密道又在何处?这个问题,你不回答,本督派人慢慢排查,总能找到铁矿和密道的位置,可你若是答了,本督还能敬你三分,觉得你还是一条汉子!
“说!密道和铁矿在哪里!”
应天质问的话语一落,牢房中顿时陷入一阵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邓同望着应天,面露凶狠,却并不言语。
他似乎不打算将铁矿和密道的位置告诉应天。
然而敬姝听到他心中说道:“应天这个只知道带兵打仗使用蛮力的蠢货,岂能知道北边几座矿山都被庆王派人悄悄占了?什么我背叛他背叛塞北?庆王是什么人?他是朝廷的人!是他要和北戎合作买卖矿石,那便是朝廷有意与北戎合作!应天以为自己是塞北皇帝,就真当自己是皇帝了?真正的皇帝,是京城皇宫里坐着的那位!皇帝本就看他不顺眼想除掉他了,他敢跟皇帝作对,早晚有他死的那一天!应家军也早晚会从大夏朝消失!”
听完这些,敬姝便是心中一惊。
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