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陆瓒罚了几乎整个倚翠宫的事,尺霜也因此受牵连进了慎刑司之后,她再被送回来,虽然还是一等宫女的身份,可却再没能进过殿内伺候。
袖冬来了以后,她无形地被敬姝给排斥出去了。
敬姝再出来,换了身素雅的衣服,脸上则用妆容做了些手脚,令她看起来有些憔悴。
“奴婢参见娘娘。”尺霜一见她出来,就立即跪下行礼,神色焦急不已,“娘娘,奴婢有要紧的大事要告诉娘娘!”
她这么说着,就又顿了一下,看一眼殿内一旁立着的袖青、袖冬。
敬姝看她一眼,在软榻上坐下,随后就对袖青吩咐道:“你去太医院一趟,就说本宫今日身子有些不适,请陈太医过来一趟。”
“奴婢遵旨。”袖青还以为她真的不舒服,一脸紧张地赶紧去了。
“袖冬,你去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知道吗?”敬姝又是说道。
“奴婢遵旨。”袖冬也恭敬地退了出去。
殿内便只剩下敬姝与尺霜二人。
“什么事?说吧。”敬姝目光淡淡地望着尺霜。
“娘娘,谢妃要害您!”尺霜有些激动地说道,“钦天监算出来,正月最后一天宜祭祀,圣上已经定下那一日出宫去天坛祭天祈谷,到时候皇后娘娘也会跟着一同前往,谢妃便打算趁着圣上不在对付娘娘!”
“哦?这么重要的大事,你是如何得知的?”敬姝眉毛微动,沉声问道。
“奴婢有一位同乡在御膳房做事,昨日谢妃宫中的人去领饭,奴婢这位同乡给她拿错了,怕谢妃怪罪,便又送了一份饭过去,不小心听到的。”
尺霜低着头,老老实实地说道,“他一得知此事,想到奴婢在倚翠宫做事,就赶紧来告诉奴婢了,但这些只是他片面之词,没有任何证据证实,奴婢不敢妄言,昨晚上翻来覆去一夜睡不着,今日觉得,还是得跟娘娘说一声,好叫娘娘小心行事。”
“你有心了。”敬姝似有触动地说了一句。
说着,她就将陈笑叫进来。
“娘娘有何吩咐?“陈笑进来后,连忙询问道。
敬姝没说话,朝他招了招手。
陈笑立即躬身近前。
敬姝在他耳边低语:“你去问问……”
陈笑闻言,看一眼尺霜,而后就退了出去。
接下来,敬姝都没再和尺霜说什么,尺霜跪在地上,神情安静。
“娘娘。”没多久,陈笑又进来,却是什么都没说,只向敬姝点了点头。
尺霜心下更为安定。
她方才听到了,敬姝是要陈笑去问昨日是否有御膳房的人来找过她。
敬姝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就朝陈笑摆了摆手,陈笑恭敬地行礼退下。
“你心里记着本宫,本宫一直都知道。”敬姝这才起身将尺霜搀扶起来,叹了口气,拉住她的手道,“本宫还记得,以前刘良娣住在长春宫时,本宫不得宠,你跟着本宫吃了许多苦,经常被刘良娣找借口打骂,那时本宫见你任凭如何被刘良娣欺辱,也不说一句本宫的不是,本宫就知道,你是一个信得过的奴才。
“上一次的事,圣上处置宫人,连累你受罚,本宫心里其实一直过意不去。
“尺霜,等过几日,本宫会跟袖冬好好说说,到时候,就换你来内殿,继续伺候本宫吧?”
敬姝一番话说得真情实感。
尺霜则感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