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是皇后过寿,东宫设了宴席。
当时郑良娣刚死,陆瓒心情算不上好,宴席上喝了几杯,与皇后说了几句话就回了前院,因着时候还早,便打算休息片刻就接着处理手上堆积的政务。
他那时掌着大理寺,正忙着处理一桩贪腐案,朝中无数只眼睛盯着。
再加上端王得宠,又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那一段时间,陆瓒没有一天是轻松的,连日的疲累,令他半靠在躺椅上,竟是就那么睡着了。
直到敬姝闯进来,二话不说,直接骑在他的身上。
“出去。”陆瓒喝得微醺,脑子还是清醒的,见状,就要将她从自己身上推下去。
“不要。”然而,敬姝却双手紧搂住他,香软的红唇在他颈间煽风点火,颇为大胆地在他身上磨蹭着。
陆瓒被她折腾得起了反应。
可他那时误以为她心中有情郎,觉得她此举过于水性杨花,并不愿碰她。
然而刚想将她强行推下去,就被敬姝咬住了喉结。
她显然是喝多了,红唇不时舔舐着她,语气娇软地称他是什么“小狼狗”,问他是不是不行,是不是不敢,怕被人发现。
陆瓒不懂何为“小狼狗”。
然而没有男人可以容忍这样的挑衅。
之后,陆瓒就扶着他的腰,在那张躺椅上要了她。
原想既然她已成了他的女人,往后倒也可以稍稍宠着她,至少给她一些太子侧妃该有的体面。
可谁知,待一切结束,这女人竟在他耳边说:“她只是玩玩儿。”
此时,陆瓒脑海中的回忆结束,目光落在熟睡的敬姝身上,而后朝着她一点一点走近。
他高大挺拔的身躯立在那里,随后俯下身来,一手抚弄她柔软鲜嫩的嘴唇。
便是在这时候,敬姝蹙着细细的眉毛,睁开了一双惺忪的醉眸,眼神透着些许迷离的望着她。
陆瓒印象中,除却昔日东宫时敬姝喝醉过,恐怕再有就是今日了。
敬姝像是认出了他来,小嘴扁了扁,竟是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
见此,陆瓒心中原本堆积的那些不快,顿时消散了一些。
他在她身旁坐下,垂眸望着她。
“狗男人。”却听敬姝忽然对着他叫道。
“放肆。”陆瓒眉头一皱,清冷的嗓音,并没有什么威严地说道,“岂可这般称呼朕?”
“难道你不是吗?”若换做平时,敬姝是绝对不会这样的,可她这会儿酒劲儿上头,直接从被窝里起身,柔软纤细的手指指着他道,“说话不算话的是小狗,你这么大了,不是小狗,所以是狗男人,我没说错啊。”
她喝醉了酒,便是胡言乱语,也仍是这般伶牙俐齿。
“朕何时说话不算话了?”陆瓒被她弄得没脾气,也是不想跟一个小醉鬼一般见识,便揽住她的肩头,想要将她按回去躺着。
“我生辰宴呢?迁宫呢?还有说给我升位份,升了吗?没有,你给别人升了,还一下子升那么多!”敬姝越说越委屈,甚至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哭着控诉道,“我被你睡了这么久,到现在好不容易才升到昭仪,可那个孟怜清呢?她竟然一下子就升到了婕妤!凭什么她可以不用努力就升得这么快!不公平!”
陆瓒听着她这些醉言醉语,一时不知该是什么心情。
不过,她怎么知道郑婕妤就是孟怜清?
难怪之前在御花园的梅林里,她故意拿白莲花讽刺郑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