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皇上舍得撇下温良娣,去陪臣妾吗?”敬姝也笑,明眸皓齿,倾城之色,当即叫人看晃了眼。
陆瓒望着她。
他眸色沉沉,却并未答话,只抓着她的手没有放开。
“就算皇上舍得,臣妾也不舍得让皇上丢下这般可人的妹妹呀,皇上就好好陪陪这位温妹妹吧。”
说完,她便抽出自己手,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
陆瓒神色未变,然而眸中却有着一抹犹如深夜的惊涛骇浪猛然掠过。
“皇上?”见陆瓒一直盯着敬姝的身影看,温良娣心中有些忐忑,一时拿不准自己方才那般说辞是否妥当,不由小心翼翼地扯了下陆瓒的衣袖。
“走吧,朕再陪你转转。”陆瓒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情绪。
说着,提步往前走去,却没再牵温良娣的手。
晚膳后,御前的消息在宫中传开。
今夜,温良娣侍寝。
得知消息时,敬姝正窝在软榻上,身上搭了厚实的绒毯,怀里抱着汤婆子,颇为悠闲地看话本。
“娘娘,可要再给圣上写封信,请他过来?”一旁,袖青忍不住说道。
一想到下午时,自己娘娘与圣上还有那温良娣在御花园碰上时,温良娣好似更讨圣上喜欢的样子,她就心中着急。
闻言,敬姝抬眸望她,嘴角一扯:“用不着。”
“可是娘娘,难道您就不怕那温良娣夺了您的宠爱?”袖青撇了撇嘴,“以往圣上只要进后宫,只要翻了娘娘一次牌子,后头都会好几天的专宠的……”
“你也说了以往。”
敬姝说着,翻了一页书,“从前是宫里的老人圣上都尝遍了,只有本宫尚且新鲜,圣上才多尝了几口,可如今形势不同了,新妃入宫,又一个比一个娇艳动人,圣上想尝尝鲜也实属正常。
“况且,圣上又不是本宫一个人的,本宫昨日已经截了次宠,今晚若还去,可就太不懂规矩了,会惹得圣上心中不满的。”
话是这么说,袖青自然也知道。
但她就仍是着急地道:“可是这个温良娣,在圣上面前净说些对娘娘不利的话,若再叫她侍寝,谁知道又会跟圣上说些什么娘娘的坏话?”
敬姝见她沉不住气的样子,只得暂且合上手中的书。
“你自己也说了,她是户部尚书的女儿,户部掌管着朝廷的钱财,圣上要与谢相争权,少不得要靠户部尚书为他做事,若还冷落温良娣,岂不是叫户部的官员寒心?”
敬姝这么一说,袖青才算是明白过来。
“所以娘娘的意思是,圣上点这温良娣侍寝,只是为了夺权而已?并不是因为喜欢温良娣?”袖青连忙又问道。
“你呀,本宫都不急,你急什么?”敬姝摇了摇头,指使着袖青给自己端茶倒水,算是把这个话题揭过去了。
次日。
敬姝没了继续躲懒的理由,不得不去坤宁宫请安。
她习惯睡懒觉了,突然要早起,还真有些起不来,是以等她磨磨蹭蹭赶到坤宁宫时,便见到已经坐满了人。
众妃嫔似乎都没想到她会来,乍一见到她,满屋子的议论声都一下子停了。
“哎呀,修仪娘娘的位子怎么被人给占了?”这时候,有妃嫔忽然惊呼一声。
敬姝一眼看过去。
只见周婕妤下手,原本该是她坐的位子,这会儿却是坐着温良娣,温良娣下手则是徐良娣、崔良娣。
“这,真是对不住了,嫔妾竟是坐错了位子,可是嫔妾昨晚侍寝,这会儿身子累得紧,实在是起不来身了,不过只是一个位子而已,修仪娘娘一定不会跟嫔妾计较的吧?那嫔妾就不起来了。”
温良娣一脸愧疚,话说得歉意满满,就是不肯站起来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