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江槿禾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冷着脸一拍桌子说道:“赶紧说!殿下到底去哪儿了!”。
小厮的脑袋伏得更低了,声音也闷闷的,“回娘娘,殿下还在屋里,飘雪姑娘正在,正在侍奉……”。
“啪!”,江槿禾咬着牙扫掉一个小碗,摔个粉碎。
恨得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贱人!”。
闻言,谷雨立马跪下,“娘娘息怒,气大伤身”。
江槿禾不听她那一套,指着小厮,“本妃问你,从昨夜到今早,飘雪一共侍奉了几次?”。
小厮啊了一声,脸涨的通红,“奴才不知道,只知道殿下要了五次水……”。
说完,他不敢抬头,生怕被侧妃记恨上,就那么跪着腿都麻了。
不知过了多久,江槿禾忽然轻笑一声,“她还真是好手段啊,能让殿下这样喜欢,五次水……怕不是昨夜府里的水全都让她用了”。
说着,她看向谷雨,眼神阴鸷,“谷雨,咱们可真不知道飘雪还有这样的本事”。
谷雨心中一紧,“侧妃息怒……”。
江槿禾挑眉,“息怒?呵,本妃不生气,是本妃把飘雪送给了殿下,送她一场富贵和造化,能不能把握还是在她自己”。
她顿了顿,又笑,“我们该为她高兴才是”。
谷雨吓得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江槿禾满目悲凉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交代小厮,“你去在殿下院中等着,飘雪出来就让她回本妃的院子伺候……”。
“回,回侧妃”,小厮又硬着头皮开口,“飘雪姑娘已经被殿下抬为侍妾,所住的院子和一应用度已经打点好了……”。
“砰!”。
这一次,江槿禾掀翻了整张桌子,上面的东西噼里啪啦摔落一地,饭食也撒了一地,看起来特别狼狈。
江槿禾双目赤红,眼底划过想要杀人的阴狠,身形晃了晃,“好啊!她好得很!竟然敢这般算计本妃!侍妾,哼,她一个卖身为奴的贱婢也配!”。
话音未落,院子口就响起一道声音,“侧妃说谁不配?”。
江槿禾循声去看,就见周瑾承带着飘雪走了进来。
飘雪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连头都不曾抬一分,只是她脖子上露出的红痕还是深深刺激了江槿禾的眼睛。
“呦,这是怎么了?府里的饭食不合侧妃胃口?”,周瑾承调笑着走了进来,坐在上座。
江槿禾扬了扬脖子,不能当着他的面发脾气,忍了半天终于是露出一个笑脸,慢慢走到他身边坐下,“殿下说笑了,府里的饭食我吃了五年怎会不合胃口,不过是那小厮说起些事情来让我生气罢了”。
闻言,周瑾承扯出一丝不明的笑容,“说说看,什么事能让侧妃生这么大的气?”。
“还不是关于高芷嫣发丧的事情”,江槿禾理了理手臂上披帛,“殿下不知在房中做什么,妾身派人左请右请都无用,就只能自己看着办了”。
“下人们说,高芷嫣好歹是殿下的人,应当给个体面的身份下葬,可是……”,江槿禾忽然看向飘雪,一字一句道:“她一个卑贱之躯,又是被玩弄的东西,如何能担得起太重的身份,德不配位,必有殃灾!”。
飘雪似乎听不懂一般,仍低着头站在原地,神色坦荡。
江槿禾眯了眯眼睛,正要发难飘雪就听周瑾承开口。
“你说的不错,高芷嫣不过是本殿打发时间的玩意儿,一个被人玩烂的破鞋,死就死了,要什么身份”,说着,他指了指院中跪着的小厮,“就是你让侧妃生气的?”。
小厮一愣,连忙求饶,“不是,殿下明察……”。
周瑾承不愿意听,摆摆手就有侍卫进来把小厮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