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做不到!”
背叛自己什么的,凛真的做不到。
日向凛蜷缩着身体依偎在一个男人身边,垂眸看着地面。头发看起来被精心打理过,颜色乌黑,还闪着难以忽略的光泽。
嫌爷抱着孙女跪坐坐在沙土地上,脊背弯曲,像是一瞬间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再也变不回曾经那个精神矍铄的老人。
当遗失的幸福可以被捡起,当重要的血亲被置于风口,每个人都会做出这样选择的。
做出这样的选择,才更理所当然!
所以,少当家,对不起了。
“日差分家一脉,独子,少当家宁次。你竟敢私通外姓,背叛日向!”
“真是!好大的胆子!”
宗家长老看起来憔悴了不少,眼下一片青紫。
他的头颈和四肢干瘪的吓人,但腹部却突兀的隆起。连衣襟都无法完全遮盖,闪着油光的肥肉若隐若现。
他将会在某个午夜,与侍女厮磨时突然猝死。他口吐白沫,满目狰狞,死前还紧紧抓住侍女的丰腴不肯放手。
宁次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牢牢攥住,一瞬间停止了运动。脂肪同滔滔江水一般涌入内脏。
当疼痛和窒息消解时,一切又像是没有发生过。只是宁次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些。
“举起手来,放弃抵抗吧!”
长老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全然不觉得自己这样对待一个13岁的,刚从忍者学校毕业的小孩有什么问题。
还是个幼年丧父丧母的小孩。
宁次白着脸,缓缓将双手举过头顶。他什么也没有说,没有问,只是呆呆的看着凛和嫌爷。
过往一起生活的记忆像潮水一般填充着宁次的大脑。他期待着,盼望着,挣扎着,矛盾着,看向他们。
他们目光呆愣,口唇微张。但最终也没有吐出一句话来。
他们无法背叛自己,无法背叛家人。
人,只要存活在世间,就会有羁绊。
选择自己爱的人,追求的生活方式难道就错了吗?他们错过这一次吗、难道还有下一次吗?对有的人来说是晴天霹雳,对有些人来说却是改变命运的瞬间。
宁次这样想着。
羁绊将人牢牢的固定在了一个地方,就像是画框和里面的人物。
他们无法逃离,也不想逃离。在这里还有他们的家人,朋友,地位,金钱。
他们做不到舍弃这样的一切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触摸不到的自由。
他们做不到舍弃现在的一切去改变既定的,无法观测的未来。
尽管,在一段时间内,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坚定而温和。
究竟是哪里不对?究竟是谁的错误?
“呃...”
额头上有着淡青色笼中鸟咒印的分家族人将绳子捞捞绑在宁次的手腕上。
麻神多半是浸泡过特殊的液体,上面刺激的味道熏的宁次一阵阵头痛反胃。
不过是,同族手足相残罢了。
这样简单的道理,却没有一个人明白。不论是向往自由者,还是甘于囚笼者,甚至是立于权力高点,追求腐烂的上位者。
麻雀和苍鹭被关在了地牢里,双手双脚都带上了铁制的镣铐,面色蜡黄而虚弱,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的看向外面。
八分的月亮带的走他们的身体,但绝对带不走他们的灵魂。
宁次被牵着走过,身后的分家族人极其粗鲁的在他腰上猛踢一脚。
“喂,跪下!”
见宁次没有动弹,也没有任何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意思,分家族人又加重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