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甘雨把目光再次放到谭尘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继而语气平静地说道：
“谭尘先生还有伤在身，想提供帮助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还是算了吧，这本就是我的工作，不必麻烦先生插手。”
甘雨以为谭尘的办法就是和她一起进行计算工作。
这样的确会快一些，月海亭的秘书们也都提出过要帮助甘雨一起处理这件事，可最后都会出现种种毛病，或是将同一份地区的数据加了两次，或是最后对账的时候数据完全合不上。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甘雨小姐一样细心谨慎的。
“甘雨小姐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并不是想帮您一起计算账单。而是可以提供一种方法。至于具体的工作，还是得由甘雨小姐亲自完成。”
在甘雨满是疑惑的表情下。谭尘开始具体给甘雨讲述，什么是概率论，什么是拟合曲线。
“你看，我们只需要把商铺营收金额的数目，分成若干个等级，比如五万或者十万摩拉一个等级。然后再将账单上对应金额大小的商铺放在各自的等级上......最终就可以把这些点连成一条线。所有数据都可以由这条线上的信息代替......”
谭尘的想法是运用抽样加上拟合的方法，代替繁琐的精确计算。
因为关于税收的决策都是看整体情况，并不会因为几点误差就造成大的事故。反倒是，如果某个过于富裕或是经济颓废的地区没有纳入统计，才会造成实际与计算不符合的情况。
这个方法对于效率的提升无疑是巨大的，光是抽样就可以减少至少百分之八十的工作量，加上统计时，只需要记录对应金额商户的数目，不需要挨个计算。
十倍效率，都是保守估计。
在对甘雨介绍方法的时候，甘雨学习的能力让谭尘有些震惊。
即使是第一次听说的概念，甘雨也能马上根据谭尘所讲述的内容，提出疑问，然后举一反三。
讲到最后，甘雨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拍手称妙。
这让谭尘很欣慰，为人师表的成就感飙升。如果每个学生都像甘雨这样聪慧好学，估计老师们会开心到疯掉吧。
介绍结束，甘雨站在原地，好像正在纠结什么，拿不定主意。
见甘雨依旧有些犹豫，谭尘提议：
“往年的账单还有存档吗？”
“有的，近十年的都会被妥善保管在月海亭，方便需要时查调。”
“如果还是担心的话，甘雨小姐为什么不用以往的数据试验一下呢？”
“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说完，甘雨就匆匆准备出门。
“这个时间了也要出去工作吗？”
“嗯，我一会就回来。”甘雨语气决绝，已经迫不及待走到了门口。
“路上小心，早......”
话还没说完，甘雨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房间里，又只留下了谭尘一人。
“甘雨小姐说的一会回来，不知道又会是多久。”
现在时间并不早了，放在平时，谭尘已经开始准备睡觉了。但今天这种情况，就常理来说，自己需要等甘雨小姐回家。
谭尘将桌子收拾干净，而后坐在沙发上，等待甘雨回家。
三更天，四更天......
一开始，谭尘想着如果甘雨小姐回来时如果是需要帮手，自己醒着正好可以帮上忙，随着时间的推移，谭尘已经忘记了自己继续下去的意义，只是心中有个念头一直告诉自己，要接着等下去。
在接近五更天的时候，谭尘实在撑不起了，坐在木质沙发上，眼皮不停打架，恍惚中，倒下身睡了过去。
等谭尘醒来的时候，身上多了一床被子，自己睡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