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沈义呆呆站着没有任何动作,谢公子无法,只得一张手,神识控制长剑飞回手中。
他一人应付着两人的攻击,不过也算还好,两人现阶段展示出的修为都在他之下,应付起来不算麻烦。
只是,谢公子隐约察觉到那个矮胖男人似乎还是在隐藏着修为。
……
我是谁?
沈义双眼木讷,无神,思考着这个哲学性问题。
这或许是刚刚那一招过后的副作用。
现在的沈义如同一只木桩,愣愣的立在那,似乎随便来个人,都能伤害到他。
但如果此时有个修为高些的修士在场,一定会惊奇的发现在这个青年和尚身上有一股莫名的气息,这种气息难以描述,就如同那主宰一切的天道,未知又神秘。
………
茫茫天地之中,一只飞鸟从空中掠过,在振翅飞翔之时它俯瞰大地。
一处湖泊,一片森林。
飞鸟扇着翅膀,渐渐降低飞行,它远远的就望见土地上有一只刚刚破土而出的小虫。
它想要吃那虫子,所以它选择落到了地上,迈动爪子,走到那虫子旁边。
它张开嘴向地上那只虫子叨去,一下,两下。
虫子被它叼在嘴中,它扬起脖子,欢快的品尝着嘴中新鲜的食物。
只是,这份欢快没持续多久,喵呜一声,一只野猫从附近的草丛中突兀的窜了出来,这一突然的情况仅仅是在瞬息之间。
小鸟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那野猫叼入了嘴中。
………
一块大青石上,一身着紫色道袍的中年男人忽的坐起身子,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对刚刚做的梦依旧心有余悸。
在梦中,他变成了一只鸟,被草丛中突然跳出的野猫咬住吞食。
道袍男人在大青石上盘膝坐好,他微微眯眼,开始思考。
为何自己会做这样的梦?
在梦里自己变成了一只鸟,这只鸟曾展翅俯瞰过大地,那是怎样一种壮观景象,只是在梦中,变成鸟的自己并没有怎么发出感慨。
或许在鸟的心中,这只不过是寻常的景色罢了,没有什么好感慨的。
又或许鸟没有人的思想感情,无法发出感慨。
道袍男人捋了捋下巴下留的一小撮胡子,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十分荒谬的想法。
有没有可能,不是梦中自己变成了一只鸟,而是那只鸟在死后变成了自己。
这个想法乍一听上去有些像前世今生。
上一世的我是我,这一世的我还是我,那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我呢?
道袍男人如此想着,他紧接着又想到:
如若上一世的我不是我,这一世的我是我,那上一世的我又是谁?两个我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越想便越复杂,越想越会对自我产生怀疑。
对了,这个问题的前提是世界上存在前世今生,因果轮回,如果这个前提不成立,那这些问题不就都迎刃而解了吗?
想到这里,道袍男子一拍手掌,似乎找到了答案,终于不再迷茫。
………
沈义回过神来,此时的打斗已经进入尾声,瘦高男人手臂鲜血淋漓,滴哒淌着血。
矮胖男人则依旧在苦苦支撑着。
谢公子虽只是筑基中期的修为,不过有老乞丐传授的无相剑法,在还未完全参透的前提下,也仍是不容小觑的。
只是在打斗中谢温发现,那矮胖男人虽然在吃力抵挡,却越战越猛,修为隐隐有超越自己之势。
果然还是自己唐突了。
几颗参天大树发出隆隆声响,又接连倒塌下去,两人即使丈量着分寸,不想闹太大的动静,但在此番打斗中也不可避免的会破坏些东西。
终于,矮胖男人修为提升到了极限,手中虽无任何兵刃,法器,却招招压制着谢公子。
此时不论是所谓的无相剑法,还是其他,在修为实力高出一层的修士面前,都是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