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衍文抬眸看向夜影。
夜影浑身一僵，又后退退一步，跪在地上，俯首抱拳，“主子，属下僭越了，请主子责罚。”
夜影紧绷着身体，跪着一动不动，方才潇衍文看他的眼神里有一念的杀机。
是了，他忘了之前，潇衍文就同他说过，如果有二选一的情况，让他救宁大人。
这样的深情，他主子怎么可能因为宁大人是探子就杀了他。
他只是试探了一句，刹那间，潇衍文就动了杀他的念头。
潇衍文收回了目光，看着桌上的一叠密信。
“起来吧！下不为例。”潇衍文语气严肃，“夜影，你作为暗卫副首领，要稳重些。你要记住，任何时候，宁玄知动不得。他的命我要护着，二选一的时候，先护他。”
“是！”夜影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后背隐隐的出了一层汗。
潇衍文闭上了双眼，脑子里开始盘索着这些信息。
玄知不是花宝媛生的孩子，苏本博是中尉先帝太傅，玄知又是苏本博这些年唯一的弟子。
他的母妃二十年前同花宝媛在一间禅房里，母妃还抱着玄知。
潇衍文睁开了双眼，“夜影，派人去中尉探探，二十年前，先皇后花香依当时有没有怀孕。”
“是！”夜影转身要出门，潇衍文又吩咐道：
“把这个消息也分给林亦茁，说不定他能查到。”
潇衍文转身到了枢密院，顺带瞅了一眼宁少川的房间，发现里面门开着没有人。就去找了季清晖。
季清晖一见潇衍文来了就命人看茶。
“殿下单独来找我，怕不是只为喝口茶。”季清晖打量着潇衍文，他早上发现了宁少川是一个人来枢密院的，以往两个人都是一起的，难不成两个人闹矛盾了。
潇衍文淡然一笑，“舅舅，你以前和花家姐妹应该也是非常熟悉吧。”
季清晖一愣，而后端起茶盏，“自是比旁人更熟稔些，花家姐妹也是经常到我们家来玩。”
潇衍文身体微微前倾，缓缓开口，“那玄知的容貌是像花宝媛多一些还是更像花香依。”
他记得之前季清晖见到宁少川说过一句，玄知很像他的母亲。但在几次的梦里，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如果是花宝媛的话，她与玄知也没有很像，至多一两分像。
潇衍文方才甚至设想过躺在禅房床上的人是花香依。但那时候中魏先帝还好好活着，花香依作为皇后，不可能这样私自出现的大庸。
季清晖笑笑，坦然道，“玄知自然长的像他母亲了。”
潇衍文歪着头，食指点着太阳穴，眼神是带着探究，“舅舅说话真高明。”
他已经知道朦朦胧胧心里有了答案了。只是这个答案他还需要再确定。
季清晖莞尔，“怎么，你还在查宁家？”
潇衍文姿势不变，语气温和，“那倒不是，查到一些陈年旧事，想着舅舅以前同花家姐妹应该很熟稔，就向您打听打听。”
季清晖收了笑容，认真道：“玄知，他是个好孩子。不会因为任何原因祸害大庸朝堂。况且，他不是还心悦于你。”
潇衍文坐直了身子，神色也认真起来，“我知道他很好。就是找舅舅闲聊一下。”
“衍文，你对玄知是认真的吧？”季清晖认真的问道。
潇衍文正色道：“我是认真的，我不会负了他。不过。”潇衍文语气一转带着调侃，“舅舅那么关心玄知，是因为喜欢他的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