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燕牧诧异看着他,那双眼睛,像极了死去的妹妹。
“舅舅,我是薛定非。”
“薛定非”三个字,如同晴天霹雳,炸开了往日的痛苦的沼泽。两人早已经泪流满面。
见燕牧还在震惊和疑惑中,谢危从怀里掏出一块玉。
燕牧认得,那正是谢危七岁那年,他送给薛定非的羊脂玉,上面有一个“非”字。
“这是我七岁生辰那年,你送给我的羊脂玉,你教导我为人处世如玉纯正无邪。”
燕牧走过去,将谢危扶起,嘴唇颤抖:“你……你真是非儿。我的非儿。”燕牧将他抱住,老泪纵横。
谢危靠在他肩膀上,眼泪泛滥。这个拥抱,他等了十几年,忍辱负重了十几年,今天终于得以与亲人相认,内心的千丝万缕,千言万语,竟无语凝噎。
“爹……”
燕临站在门口,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人。刚才的话,他也听得清清楚楚,不敢相信。
当年他只有五岁,记忆模糊,但他记得自己总是和一个比他大一点的表哥一起玩。表哥就是姑母燕姝的儿子薛定非。
七岁的表哥代替太子被叛党杀死后,姑母便和薛远和离,抑郁寡欢,不到两年便去世了。
“临儿,快来见过你的表哥。小时候你们俩总是在院子的大树下玩耍。”
燕临记忆的闸门被打开,往事一一呈现。
“表哥,我想到树上去掏鸟窝。”五岁的燕临指了指大树。
这棵树是姑姑栽的。
“好啊,那我站在说完薛定非蹲在地上,燕临一脚踩在他的肩膀上
“非儿,你们在干什么?”燕姝走进了院子。
“姑姑来了,快快放我下来。”燕临吓得连忙从他肩膀上跳下来,摸摸脑袋。
“临儿,又想要去掏鸟蛋了吧?”
燕姝走到他们面前:“你们看那只鸟妈妈天天都在鸟窝里面孵蛋,那些蛋可是她的孩子,你们把蛋掏走,他们的母亲该多伤心啊。以后不准这样了。”
“母亲,我们知道错了。”薛定非羞红了脸,一脸惭愧。
“我也错了,我不该怂恿表哥的。”燕临也立刻认错。
“好,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我带你们去买糖葫芦。”燕姝一手拉着一个,朝门外走去。
“哦!买糖葫芦了!”
……
“阿临,现在还喜欢上树,掏鸟蛋吗?我母亲当年栽种的树又长大了不少吧?”谢危走上去,将还在回忆中的燕临拥在怀里,“阿临,好久不见。”
“兄长……”燕临声泪俱下。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大男人,就不哭哭啼啼的了。”燕牧走了上来,自己眼角湿润。
一家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非儿,说说当年到底怎么回事吧?”
谢危脸色惨白,拿着茶杯的手指止不住发抖,喝了一口茶,平复心情:“说来话长……”薛定非记忆的闸门被打开。
平南王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