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禾来到光明医院,路过医院中央的一大片草坪,她和李萌上个月还在这里等润泽哥。
太阳还是温暖的,行人还是匆匆的,一切都没变,又好像都变了。
白晓禾根据妈妈发来的消息,来到骨科住院部。
“应该是这里。”
白晓禾站在病房门口,核对着门牌号,差点和端着夜壶出来的人撞个满怀,她抬头仔细一看,这不正是自己的妈妈吗?!
她看看妈妈,看看她手里的夜壶,“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情绪达到顶峰。
她闭上眼,眉头紧皱,长长地呼出口气,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晓禾妈也很不好意思地说,“你等我一会儿。”
说罢,脚步匆匆地走向卫生间。
白晓禾顿了一下,往病房里走去,眯着眼寻找着朱育眀。
这里都是断胳膊断腿的病人。
白晓禾扫视一圈,从一个包得跟木乃伊一样的病人的眼神里读出害怕,她上前仔细分辨,果真是朱育眀!
朱育眀身体遭受重创,内心也跟着脆弱起来。
白晓禾之前的发疯劲儿,他也是心有余悸,怕她趁他这个样子补一手。
白晓禾冷冷得打量他,没有一丝同情。
当年恃强凌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也有这样的一天!
母亲回来,把夜壶塞到病床下,有些讨好地对白晓禾说,“你来了,坐,快坐。”
白晓禾语气冰冷,“你答应过我什么?”
“这不是情况特殊吗?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没人管。”
“他看着你受苦的时候,他心疼过你吗?!”白晓禾愤怒地指着朱育眀。
朱育眀想说话,说不出来,嘴里发出呜呜声,像是给自己辩解。
“你呜呜个屁,但凡对我妈好点,也不会是这个下场。报应!你活该!”
白晓禾想起朱育眀对妈妈和自己拳脚相加的模样,恨不打一处来。
“算了算了,不说了,都过去的事了。我答应你,只要他好了,我立马就走,再也不跟他见面。”
“你还要等他好了?!如果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是你,他会怎么对你?!估计会很高兴甩掉你这个包袱,再换个新老婆吧。”
“老朱没你说得那么坏。”晓禾妈还在辩解。
“他还不坏吗?把你往死里使唤,不给你钱,还打你?!我真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白晓禾被气得口不择言。
“男人嘛,不嫖不赌就行了,都是这个样子。”晓禾妈小声地说。
白晓禾彻底无语了,怪不得她能和朱育眀过这么多年,原来母亲心里不嫖不赌就是好男人。
白晓禾发现和母亲根本说不通。
“我不和你废话,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去!”说着,上前抓住母亲的手,把她往外拉。
“晓禾,你别这样。这么多人看着呢。”母亲后退几步,想挣脱她。
她看到众人看热闹的目光,觉得有些丢人。
“你走不走!不想丢脸,你就赶紧跟我走!”说着,白晓禾加大了力道拽着妈妈离开。
“喂!你干嘛呢!”朱滢手里拿着大包小包冲了过来。
她把东西一放,立马加入了这场拉扯战。
她掰开晓禾的手,把晓禾妈挡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