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青沉默了片刻,回头道:“这回说完了。”
“说完了。”
颜青随意的挥了挥袖子,算是道别。
…
自谢辞在公堂上当着众人的面撞柱自杀之后,人们都以为他死了。
没想到,一个月后,他和颜青又一同出现在了州令府。
府上的人都穿着素衣,唯独谢母没有,她哭着来迎,抓着谢辞的手哽咽道:“他们都说你死了,娘不信,娘知道你不会丢下娘走的。”
谢辞却抽出了胳膊,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像是觉得嫌恶。
谢母不觉有他,对着一旁的陆晚舟又哭又笑:“你看,我没说错,我没说错,这不就回来了。”
陆晚舟笑着颔首,打心底替她觉得高兴。
他们围着桌子边吃边聊。
颜青二人关心的是他们不在的这一个月,京城都发生了什么事,而谢母在意的则是二人去了哪里,儿子的身子如今怎么样了。
事发那日,谢辞被逼认罪后突然失踪,严卓本怂恿着仇掌事结案,但就在那时,公主和雏璃带着圣旨来了。
赵楚卿原本只是听闻雏璃要来找谢辞,便找了个借口跟着溜过来。
想着能见到谢辞,她还满心欢喜着,谁知道一踏进州令府,竟得知严卓勾结律刑司掌事在这里发难于谢辞。
而谢辞为保下家人,选择了自尽。
看着从柱子延到地上的血迹,赵楚卿心里又疼又气。
她立即以公主的身份下令,亲自捉拿仇掌事和严卓回宫,要让父皇给她做主,给谢家一个交待!
陆晚舟遗憾道:“只可惜皇上还要依仗着严家,如今仅将严卓关在大牢里,并未处置。公主闹成那样,皇上也只是借口没有证据,如此推拖着。”
谢辞沉默了片刻,问:“那陈澈呢。”
“可能因着你的事吧,陈澈那边没人使绊子,是按心律判的。”
“嗯。”
“别光顾着说话,来,多吃点菜。”
谢母给谢辞和颜青分别夹了几筷子菜,颜青颔首致谢,而谢辞,看着碗里的菜皱起了眉头,把母亲夹来的菜挑了出去。
谢母唇角发僵,笑得小心翼翼:“是菜不合胃口?那你自己夹,选你爱吃的。”
谢辞闷不吭声的吃饭,谢母慈爱的看着一会儿,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还疼不疼了,撞那么狠,娘心里…”
“别碰我!”谢辞一把推开母亲,手边的碗筷盘子都被他带翻了。
他手劲不小,谢母差点被他推倒,但更让谢母寒心的是他的眼神。
他看母亲,就好像在看陌生人,不,连陌生人都不如,分明是厌烦和憎恶。
颜青护在谢母身后,沉声道:“你在干什么。”
谢辞的眼神归于冰冷,斯斯文文的整理好桌面,而后起身:“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闹成这样,没人再吃得下饭。
谢母更是神伤,低着头,眼泪一颗颗往下掉。
可她不敢问,如今,她已经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了。
沉静了良久,陆晚舟才开口问:“颜姑娘,谢兄他…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你们离开的这段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没什么,你们了解他,刚才那样不是他的本意。”
陆晚舟:“连我们都不能说吗?”
“今后吧,今后你们会知道的。”
躺在床上,颜青彻夜难眠。
晴玉那句提醒的话就像魔障一样在脑海里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