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究竟谁占理,一目了然。
颜青从容的把字据折好,插入信封中:“怎么在我手上你不必知道,你要操心的是如何才能保住自己的手指。”
“好了诸位。”颜青正色道:“悬赏令鄙人正式下在此处,有意者可到这朝阳楼找我。”
有人犯嘀咕:“五十两金是不少,可这也是个亡命的活啊,会有人接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真到了那个地步,哪还会考虑那么多。”
“公子。”一位妇人叫住了颜青,面色决绝上前,掏出钱袋里所有的碎银塞到她手中:“赏银算我一份,我丈夫被胡三刀残虐至死,此生不报这个仇,我死不瞑目。”
颜青看着手里几块碎银,总觉得沉甸甸的,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深呼吸一口,大声道:“若有谁还想追加赏银,你们加一钱,我加一两银子,你们加一两银子,我便加十两金子。”
不知是妇人的行径还是颜青的话触动了大家,人群里陆陆续续有人过来,给几钱的也有,给几两银子的也有。
他们一个字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有人为了儿子,有人为了兄长,有人为了伴侣,有人为了朋友,无一例外都想让胡三刀受到对等的惩治。
颜青遵守诺言,根据他们给的钱添上自己的赏金。
钱越多,胡三刀的心就越慌。
趁着人来回走动的间隙,胡三刀悄无声息的从人群中隐匿了出去。
颜青二人并非没有注意到,而是故意不出声,他们断定胡三刀一定会回来找他们的。
当天,原本五十两金的赏金最后足足变成了三百两。
三百两,有人认为都足够让人豁出去去刺杀皇上了。
入夜,胡三刀带着一群人,提着刀边啐边骂的来到朝阳楼。
这晚,朝阳楼格外清净,没有吃酒用膳的闲人,台子上也空空如也,一个舞姬都看不到。
楼上的客房住满了人,胡三刀直奔颜青所在的那间。
颜青此刻正在为难,与谢辞边下棋,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突然,门被人破开,冲进来一群面色不善之人。
颜青本就苦恼,下棋又始终下不过谢辞,这个节骨眼,还被来人打断了思路。
她重重搁下棋子,起身叉腰:“胡三刀我说你烦不烦,大晚上的不睡觉,提把刀到处乱晃你吓唬谁呢。”
“你真是找死,给我上!”
“等等,真要动手你可别后悔。”
“哼,别嘴硬了,怕死就撤了悬赏令,把字据交出来。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否则就算你是严家的人,我也照杀不误!”
颜青觉得荒唐:“不是,你说的严家,不会是严卓吧,合着你以为我跟他是一家人,别恶心人可好。”
胡三刀狐疑的眯了眯眼睛:“你不是?”
“提那种废物你不觉得掉价么。”
“你说严公子是废物,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我是什么东西你最好不要知道,我怕你像严卓那个废物一样,吓出失心疯。”
胡三刀真是懊恼,早知道这两个小子跟严家没半点关系,昨日他就不会忍那口气,早就叫人收拾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