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回道:“皇上是个明君,他对公主的疼爱天下皆知,公主不该一时任性让他寒心。”
“公主不是一时任性,她…”
“是。”赵楚卿打断施施的话,像是对谢辞,但更像是对自己说:“你说的对,我的确让父皇费心了。”
缓了片刻情绪,她朝钱大娘的方向示意了一下:“人给你们留在这儿,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施施,我们走。”
公主走后,钱大娘瘫在地上像是动不了了。
在北宁,杀人未遂罪同杀人,杀人是要偿命的。
她在心里快速的盘算了一下,最终匐在谢母脚边哭起来:“谢家姐姐,我知道错了,求您开开恩,饶过我这一次吧,从今往后我给您家当牛做马,只要您能解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害死了她尚未出世的孙子,谢母心里对她是有恨的,不公报私仇已经是她做人的底线,绝不可能替她说半句好话。
她冷冷道:“你又不是给我下药,是不是找错主了。”
钱大娘当然知道她该求饶的正主是谁,但她光是瞥一眼颜青,都觉得背脊骨发凉。
那晚的事还记忆犹新呢。
“我…”她面露难色,小心翼翼的跪着挪到颜青跟前,懦懦道:“颜姑娘…您大人有打量,可不可以饶过我这次。”
“可以。”
颜青的干脆让她更是不安。
颜青伸手搭在她肩膀上,她浑身打了个激灵。
肩膀上的手顺着肩颈慢慢往上滑,滑到脖子处就停了下来。
旁边的人看着像是她要给钱大娘整理掉落的碎发,只有钱大娘能体会到,扼着自己脖子的手在微微发力。
颜青俯下身子,轻声道:“这次就算了,我可是警告过你了,再有下次,我要你的命。”
她说最后一句话时,钱大娘几乎已经喘不上气。
窒息了好一会儿,勒着脖子的那股劲儿,随着颜青松开手突然消失。
她贪婪的吸了几大口气,连连点头。
此刻她更加笃定,那晚发生的一切绝不是梦,颜青她不是人…
次日一早,谢辞与打扮成小公子的颜青一同赶往钟州。
钟州挨着南州,距离不远,这次是为了揪出一条有关严卓最重要的线索,一旦成功就有了完整的证据证明严家与民间暗坊勾结。
他们轻装上阵,打算快去快回。
谢母早早起来安置他们吃早饭,送完他们,一进门正碰到钱大娘提着食盒出来。
钱大娘心虚,低着头不敢看她。
她支支吾吾的咕哝了一句:“谢家大姐好早,那个,我去看看澈儿他爹。”
谢母站在原地不动,没有看她。
钱大娘提着胆子悄步往外走,路过谢母之后正要松口气。
谢母突然说话,吓的她手一抖,食盒差点摔地上。
“做了那样的事,还留在这儿,你觉得合适吗。”
“不合适不合适,我,我,这给他把饭送了,回来我就收拾东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