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姑娘,你的脸…”他刚才一看到她时就发现了,她脸上的黑纹看起来深了许多,不免有些担心:“姑娘没事吧。”
颜青下意识的摸了摸面纱,无所谓道:“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他们顺着主街往回走,不免路过严府。那间宅子如今已没人住,只有严府雇的工匠在洗刷墙面。
不过其中有个人看起来有些奇怪,看他衣着,像是个道士。
“严府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谢辞头一次见这场面,惊叹不已。
“坏事做多了,遭天谴吧。”
颜青声音冰冷,脸上罩上了一层黑郁之色。
即便这个人是严卓,谢辞也没幸灾乐祸,但他觉得确实罪有应得。
“姑娘,此处污秽,咱们快走吧。”
污秽,颜青的眼中流转着杀意,心道,现在只是污秽,明日可就不一定了。
今早她与谢辞有约,答应陪他考试。但凌晨她收到了血鸦的消息,昨日,严府几乎出动了所能召集到的所有人,带着捕鸟网在各处布下陷阱,抓了近千只禽类,就连做家禽生意的农户都被强行抓空了农舍。
严卓扬言要抓尽方圆十里所有的鸟,之后,无论乌鸦还是麻雀,是鸡是鸭还是鹅,通通一把火烧干净。
他要看看还有哪个不长眼的畜生敢再来犯。
同时,也是给那些幸灾乐祸的人一个下马威,谁敢拿他取笑,他有的是手段报复。
截止到血鸦来传讯,严卓已经大张旗鼓的在市集烧了几百只鸟了。
颜青的嘴角闪过一丝阴冷的笑,眼眸透露着不加掩饰的狠厉。
她心道,她倒要看看,是鸟死的比较快还是严府的人死的比较快。
辗转反侧了一夜,谢辞始终无法入眠,这么多年的努力,不能就这么算了。
事在人为,还未到绝境,所有的机会都应该去试一试,至少不能留下遗憾。
天亮之后,他还是决定去一趟江府。
沈成与他是旧识也是同乡,如果好生与他说说,找他岳丈从中周旋一二,相信事情一定会有转机。
临出门前,谢辞发现颜青房间的门窗都是开着的,里面没人。
也不知道她这两日在忙什么,整日不见人影。
来到江府,谢辞又犯了难,他明知道沈成在江府的处境,还来向他开口,实在是强人所难。
不过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
他深吸了口气,还是请门口的守卫说明了来意。
这是守卫们第三次见他,若是放在眼前,他们肯定不会理会。
不过他上了殿试皇榜,自家大人对他是什么态度,还真吃不准,他们私下商议片刻,决定还是去通传一声。
谢辞谢了礼,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但是没等来江炎,来的人是沈成。
沈成神色匆匆的出来,对守卫们客气了一番,回头四周又看了看,拽着谢辞就走。
谢辞挣脱他的手,不解道:“沈大哥,沈兄,你这是做什么。”
“先走吧,找个地方说。”
“不是,沈兄,我来找江大人。”
“我知道,你先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