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与严卓叫板上赶着找死就让他去好了,人家活腻了,何必去管他,自找不痛快。
瞧他那架势,是不是以为除了他自己,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能给她画眼睛了。
哼,可笑。
怒火在她心里此起彼伏的翻涌,这股火还不知道该怎么发,要进门时又被门口的台阶绊了一下。
她站定在门前,提着裙子,一脚踹开门,门上的木闩劈裂两半咣当落地。
此时,院子里的那一簸箕蚕格外碍眼。
她气冲冲来到跟前,越看越觉得这些来回蠕动的白虫恶心,叶子被它们啃得沙沙响,吵死人了!
蚕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不安的窜动起来。
她脸上的青筋鼓动,抬起手掌罩在簸箕上,黑雾般的火焰在她指尖缠绕着。
只要催动法力,这些蚕就会瞬间化为灰烬,那么,整个世界就清净了。
火焰忽明忽暗,最终熄灭,骇人的纹路慢慢从她脸上褪去。
砰!
木架被她一脚踹翻,一簸箕蚕,一簸箕蚕沙洒落一地。
颜青走后,谢辞一直忐忑不安。
这些日子来,处处都受颜青照拂,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这么做,他都该感恩才是,怎么能说出那么失礼的话,这些年的书简直就是白读了。
正懊恼着,他看到被暴力破开的门,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快步跑进去,看到院子里一片狼藉,心里咯噔一下。
“姑娘!颜姑娘!”
他穿过厅堂往颜青房间跑,看见她房间里还亮着光,他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不过,有亮不代表有人,事关颜青安危,含糊不得。
他猛地推开门:“姑娘!”
颜青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一挥袖子,他被震飞好几米,门砰的一声阖上。
他扶着腰站起来,隔着门道:“姑娘没事就好,姑娘休息,在下就不打扰了。”
不知为何,虽然吃了闭门羹,但心里却无比的踏实。
他带着笑意来到前院,悠闲的处理起那一片狼藉。
入夜,颜青心中烦闷,抬手在桌面一翻,五彩斑斓的小玩意几乎铺了整整一桌子。
有颜色奇特的鹅卵石,有各种颜色的琉璃珠,有色彩艳丽形状可爱的草籽,也有白白胖胖的小螺壳,一眼看过去没有重样的。
这些,都是晨星给她的。
一一把玩一遍,心头总算不那么躁了。
回头再看,今日闹得如此不愉快都是那个姓严的惹的,谢辞与他结了梁子,他今后绝对少不了找谢辞的麻烦。
不如先给他个教训,顺便出口恶气。
她召来血鸦,吩咐一番,血鸦飞走后,她心情好了大半,收起桌上的东西,美美的睡了过去。
次日,她难得起了个大早,为的就是去看看昨晚的成果。
不过,她对着镜子摸了摸脸颊,青黑色的纹路还未完全褪去…
出房门路过院子,她看到倒落的木架和簸箩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那一团白虫依旧抱着叶子在啃。
吃吃吃,就知道吃。
她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