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看手的侍卫见到来人,习惯的退了出去。
裴言澈看了一眼他,“气色好多了。”
那人的目光转移到了裴言澈的身上,下一秒,又呆呆地转回了天花板上。
裴言澈也不恼,自顾自的找了一个四肢还算是健全的小板凳儿坐下。
“你是陈家坊的人,名叫陈二,上头有个哥哥,早年丧父,母亲卧病在床。”
“你和哥哥于三个月之前寻医,失踪。”
“我说的可对?”
陈二眼皮不眨,眼角滑落了几滴泪水,心揪成了一团。
裴言澈毫不留情的在他的心窝子上又戳了一刀。
“你母亲思念过度,两个月前已经过世了。”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满是愤恨,像是在劝解陈二,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你全家都被害死了,唯有你一人苟活于世,若是不想给他们报仇,便趁早下去陪他们。”
“省的庸碌度日,天天流着你那不值钱的眼泪,眼睁睁瞅着仇人日日高升!”
听到这儿,陈二早就哭成了泪人,他又何尝不知道哥哥死的委屈,母亲死的冤枉?
只不过,他不过是一个手无寸铁、无权无势的乡下穷小子!
他奈何不了那些人,能怎么办?
裴言澈似乎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又言:“别祈求神明会眷顾你,收了仇人的小命。”
“岂不闻,供奉香火的都是有权有势的富贵人家。”
裴言澈的双手紧紧攥拳,我曾经也苦苦哀求过,于事无补!还是他告诉我求人不如求己。
他的脑子里闪过那小公子的回眸一笑......
陈二抱头痛哭流涕,他蜷缩着身子,满腔恨意只能化作痛苦的哀嚎。
他的目光落到了裴言澈的身上,任督二脉瞬间被打通。
“你是谁?今儿个专门来说写大道理挖苦我的吗?”
“自然不是。”
裴言澈盯着他那双含有血丝的眼睛,“实话告诉你。”
“我是奉命前来调查的,只不过贼人狡诈,线索中断。”
“一时间陷入了艰难地步,你若是愿意将你所知道的全盘托出。”
“你的仇可以报了,我,也算是大功一件。”
陈二白了他一眼,“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我才不信你,官老爷们贯会护着权势的人儿。”
裴言澈轻笑出声,“你我各取所需罢了。”
陈二紧攥着的拳头渐渐舒展开来,他注视着裴言澈,那张惨白的脸上满是决绝。
“好,我告诉你,都告诉你。”
陈二慢慢的叙述着,一个细节都没有落下。
那天,正值开春,陈母的身体江河日下,两兄弟本打算去城里找一个好点儿的大夫。
“老二,喝点儿水,吃点儿干粮,还有好一段路。”
“行。”
两兄弟坐在树荫下,突然一阵风刮过来,卷起一阵阵白烟。
陈大拉起他的手,蹙着眉头一边儿捂着鼻子,一边儿呜呜囔囔的说道:“老二,快走吧,可能要下雾了。”
两兄弟刚背起包袱没走进步,只感觉头晕目眩,眼前发黑,双腿发软,昏倒在地。
在醒来时,已经被人抓到了一处隐蔽的密室里。
哪里成天成天的见不到太阳,两兄弟经常被人强行灌入黑乎乎的汤药,放在偌大的药锅里边儿熏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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