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岚然处理完工作,就已经十点钟了。
眼睛有些发酸,冼岚然到楼下接水。
老爷子就正好回来,跟在他身边的还有冼成嵩。
老爷子穿着一身正式的西装,见他心情不错。
几百年不见一次冼成崇。
冼岚然规矩的喊道:“爷爷,爸。”
冼成嵩点点头,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老爷子应了一声,问:“还没睡?”
“没有,刚刚工作上还有点事。”
冼岚然也没有十点钟睡的习惯。
老爷子满意的看向她,然后突然在沙发上坐了一会,说:“最近你应该不是太忙。”
冼岚然不懂老爷子说这话的背后意思,模棱两可的说:“还行,主要是准备去俄罗斯的工作资料。”
老爷子点点头,说:“我今天见了关瞬的父母。”
冼岚然刚在老爷子对面坐下来,佣人将水放在三人的面前。
冼岚然茫然的抬头,心像是跳漏了一拍,然后稍微镇定问:“啊?爷爷您今天不是和伍爷爷一起吃饭吗?”
“中午我和他们吃的饭。”老爷子解释。
冼成嵩在一旁接着说:“等你从俄罗斯回来,我们两家正式的吃个饭。”
这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冼岚然心头一凉,不知道用什么表情表达自己的情绪,她拿起面前的水杯。
看见透明的玻璃杯她晃了神,直接绕过把手,拿起杯身。
没成想,玻璃杯里面的水很烫。
“啪——”
玻璃杯摔在地上变得四分五裂,热水溅了一地。
顿时冼岚然手忙脚乱的站起来。
端水的那个佣人立马认错道歉。
“对不起三小姐。”
阿能递了一个毛巾过来,冼岚然接过擦自己的裤子上沾的水。
冼岚然声音很轻,说:“没事,把这儿打扫一下就是了。”
“烫到了没有?”老爷子问。
冼岚然摇摇头,说没有。
冼成嵩指了指旁边的单人沙发,说:“坐这边,你这么大个人了还是毛手毛脚的。”
言语中的嫌弃无处遁藏。
冼岚然表情不变,对于冼成嵩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
冼岚然坐下,像是面临刑场,等待自己的命运。
大抵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感觉自己喘不上气来。
“你年纪不小了,也是早早的订了婚,关瞬的父母也表达了想办婚礼的意愿,他们特地约了我们,你的婚事,我和你爸也很看重,不能马虎。”老爷子说。
突然老爷子问:“我今天给你妈打电话,她怎么一天都没接?”
冼岚然面无表情的圆谎:“应该是她在理疗,是一个封闭式的病房。”
老爷子点点头,可冼成嵩却觉得奇怪。
“到时候联系一下小月,两家人吃饭,你妈总要到场。”冼成嵩压下眼里的古怪,然后看了看老爷子又看冼岚然。
冼岚然硬着头皮应下。
老爷子也觉得奇怪,自从冼岚然接手陈月的治病一切事宜,陈月就鲜少和家里联系,偶尔只有过年的时候会打个电话报平安。
冼岚然为了瞒着她母亲去世,也是费了不少的力气,运用Al模仿陈月的声线,然后在特定的节日给双方长辈打电话。
冼岚然点头,打了个预防针说:“我会给妈妈说的,不过她的身体不太好,可能不会回来。”
老爷子又提:“我也先给你说,关瞬父母给你们算了日子,明年六月二十七,是个嫁娶的好日子。”
“你结婚,肯定是好好的准备办的,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
冼岚然坐在沙发上,完全无法出声,像是得了重感冒,声带受损,张了张口,冼岚然一句反驳都说不出。
冼岚然不知道自己是作何心情回了房间。
她回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床头柜的安眠药服下。
像个没事人一样,去洗澡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