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游轮上的工作人员检查设备时才发现救生艇少了一艘。
不用费力气排查,非自愿上游轮的只有池宁乐他们三人,几乎是立刻绑匪们就发现江易恒逃走了。
几名绑匪战战兢兢地将视线投向楼宵,想要询问老大该怎么办。
楼宵抿着唇,心中却想着江易恒肯定不会自己一个人走,而小池现在还在这里,为什么小池还在这里?
是因为陆琛还是因为其他?
许久后他才回过神,低声道:
“既然知道办事不力让人逃了,那就加大看守力度以防剩下的人逃走,至于追责,这次是我没有让你们严加看管,我会承担后果。”
几名绑匪垂下头,知道老大是在给他们背锅。
“行了,还不快把人带回去关起来。”
楼宵冷声说着,眼神落在那个赖在房间里不愿意离开的男人身上。
陆琛瞬间绷紧身体,看着朝自己围过来的几人,准备好随时发起进攻。
只是他的手指刚刚握成拳,就被一只温凉的手按住,接着被轻轻捏了捏。
“你先回去吧,我不是说了不会走嘛。”
池宁乐像安抚大狗狗似的捏捏爪子又拍拍头,将人打发回去才关上门轻舒一口气。
转过头就对上楼宵的眼睛,男人低声询问道:“你为什么没有离开?”
池宁乐伸了个懒腰,慢悠悠走回床边,舒展身体扑在柔软的床上。
“还能为什么,我还没玩够呗。”
他侧头看向走近的人,打了个哈欠,又补充道:
“当然,也是因为舍不得,舍不得陆琛,舍不得你们啊。”
楼宵垂眼凝视着青年一张一合最终缓缓闭上的眼睛,轻声吐出几个字:
“谢谢,我很高兴。”
谢什么?池宁乐没听懂,现在已经快到后半夜,他也终于开始犯困,正说着话呢,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见青年又一次就这么睡着,楼宵无奈地叹口气,任劳任怨给人脱鞋子,解外套,最后展开被子将人裹好。
第二日池宁乐再次睡到自然醒,坐起身时只看到小桌上放着还飘着热气的早餐,却没找到楼宵的身影。
直到他早餐都快吃完的时候,门才被推开。
楼宵一进屋就快步走向餐桌前的青年。
池宁乐似有所觉地放下手中的食物,转过头,下一刻就被死死抱住。
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被罚了?”
池宁乐不敢推人也不敢回抱,见他点头,才又问道:“伤在哪里?上药了吗?”
楼宵却自顾自说着:“小池,老板觉得我办事不力,不能保护你,将我调去管理船员了。”
池宁乐顿了顿,轻轻拍了拍男人的后背:“没关系,反正还是在一艘船上呢。”
楼宵轻嘶一声,池宁乐立刻松手,知道自己不小心拍到人伤口了。
可男人还是没有撒手,只将脸埋在青年颈间:“小池……”
声音压抑颤抖,带着满满的不舍,搞的好像生离死别似的,池宁乐嘴角抽搐,小心翼翼挣脱男人的禁锢。
“上药了吗?”
楼宵只是摇头:“不严重。”
那就是没上药了。
都能闻到血腥味了怎么可能不严重。
池宁乐双手抱臂,不容拒绝地抬抬下巴:“衣服脱了我看看。”
楼宵身体一僵,最终还是听话地开始脱衣服。
当上衣完全褪去后,池宁乐的视线落在男人宽阔的后背上,眉头忍不住皱起。
刀伤鞭伤各种新鲜的伤口遍布脊背之上,有的红肿不堪,有的伤口外翻着还在渗出丝丝鲜血。
而男人只是用布条胡乱缠在后背上,仅仅只是为了防止鲜血渗透衣服。
“啧,真是变态!”
池宁乐毫不犹豫骂出声来,也不知道监控那头的人有没有在看。
不知这伤是弗兰德自己弄的还是让其他人弄的,反正能看出这其中夹带着私人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