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呢今天怎么好像不开心啊?是不是不想出远门啊?不想去就……”聿母话还没说完,就被女孩出声打断。
“我想去的妈妈~~这个季节哈尔滨在下大雪了,可美丽啦。”女孩扯着唇角,笑得开心,眼里的笑意还缺了些什么。
“下雪?那你这衣服……行李箱带的什么衣服啊?够吗?”
“没有啊,我只带了贴身用的衣物。”聿梵呢贴着聿母说:“妈妈~~你就别操心我了,到了哈尔滨机场,我就买新的好啦。”
听女儿这么说,聿母才放下心来。
“梵呢啊,身上有钱吗?等会让你哥哥给你划点账。”聿父问道,还看了眼女儿,想着女儿要富养不能亏待了。
“咳……咳咳……”
听着父亲的话,聿梵喃一口葡萄酒呛咳出来,佣人忙递上手巾。男人接过手巾擦了擦嘴——
“我说爸,为什么得从我那儿划呢?我的钱是给我女朋友花的,梵呢应该找自己男朋友才对。”
“我说你这死孩子,你就这么一个妹妹,你妹妹买衣服买包包能花你多少钱?你这还没结婚呢,就急着把妹妹往外推?”聿母气的说了一大串道理,还不忘瞪几眼儿子。
“等你妹妹有了男朋友,就用不上你了。”聿父慢悠悠的说着。
聿梵呢脸都低到了餐盘里面,耳朵也红红的,哥哥肯定是知道什么,故意说给她听的。
晚餐结束后,聿母拉着女儿在客厅逗着狗狗说话,聿父照常去了后花园里浇花。
聿梵喃回到书房,坐在皮椅上,将脚架在了前面的书桌上,点了根烟静静地抽着,看了看眼前电脑上的时间,距离登机还有两个半小时,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机票买的十二点的。”男人语调平静,开门见山:“你还有两个半小时。”
阿耀刚洗完澡出来,正在给自己左肩敷药包扎,好久没有剃头发了,不比从前在基地,动不动就剃头发,头发长出了得有三四公分,一洗完头发就开始往下滴水。
见那边没有任何动静,聿梵喃吸了一口烟,随即缓慢开口,意味深长——
“不要欺负聿梵呢,我的妹妹不能受委屈。”
十一点半,墨黑色的迈巴赫载着女孩到了机场。
机场大厅人不算少,聿梵喃找了一处就坐了下来,随性的点了一根烟——
“哥哥,这里不可以吸烟的,快些灭掉。”
女孩忙从包里取出餐巾纸,准备包住碾灭的烟头。
“怎么?心情不好连烟都不让抽了?”
男人盯着妹妹漂亮的眼睛,里面的灵气不见了。
聿梵喃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进女孩的手里,吐出一口烟圈——
“今年生日不在你身边,记得自己买个小蛋糕,插根蜡烛,许个愿再吃。”
突然感觉周围都变得安静了……
“哥哥……哥哥谢谢你……呜呜……”
聿梵呢突然就抱住男人臂膀,窝在男人怀里,哽咽的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肩膀一抽一抽的。
“怎么?这银行卡里面也就只够买个蛋糕的钱,感动成这样?”
男人故意打趣着她,伸手摸了摸女孩脑袋,擦去眼角的泪水。
“嗯嗯,够了。”女孩握着银行卡看了看。
“真是个小呆瓜。想要什么就去买,钱不够给我打电话。”
男人宠溺的垂眸看着女孩,再次揉了揉女孩脑袋,感觉就像自己揉了揉狗狗的脑袋。
女孩听到这句话抬起了头,这句话,他也说过的。
他一天都没有回电话。
十月二十四日。
李茕再次来到别袅袅的窗前,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个安静的女孩,她在给自己编辫子。
女孩的头发乌黑浓密,看起来就很顺滑很营养健康的样子,所以她的心脏也很健康活力。
“把自己收拾得漂亮点,今晚你的美丽心脏就要属于我了。”李茕吊儿郎当的说着即将发生的残忍事实。
“好,我会给她包上精美的礼盒。”女孩并没有抬头,眸中一潭死水,波澜不惊。
“你愿意把她送给我吗?”李茕抱臂靠在窗台边缘,漫不经心的调笑着。
“很少有人问我愿不愿意。”
“我也想送你一份礼物。”李茕盯着女孩慢慢朝她靠近,弯腰矮着身子与她对视——
“送你一个逃生的机会好不好?”
私人医院地下室。
李璋彼被阿粒带到这里关了整整一夜,男人滴水未进,一言不发。
正午时分,钟湛来到了这里,打量了一下周边环境设施,吊儿郎当的双手抱臂的靠在门框边缘——
“是把我的小兔还给我?还是待我把你的种,一个一个抓过来跟你团圆?”
闻言,李璋彼果然抬起了头,眼神中裂开了些许的畏惧和担忧。
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来头,一个正常人在得知自己做的那些非法人体实验,左不过是利用新闻媒体甚至是官方检举,让自己迫于多方压力而终止实验,那些供体就能活命。
这个男人做事不计后果,公然闯入君区司令部,还携带锵支弹药,条条桩桩都是不要脑袋的事,莫非真是激进的反怔府恐怖组织。
放弃一颗配型成功的心脏算什么,要是分不清当前形势,让家人真的受到什么迫害,那可是……
钟湛自己没什么人性,却格外的了解人性,能很好的拿捏人性来达到目的。
“现在几点钟?”
李璋彼突兀地问起这句话,在这封闭的地下室,虽然处处明亮,却根本分不清晨昏。
钟湛挑了下眉头,抬起右手看了看腕表,语气恢复以往的暗哑低沉——
“刚过十二点。”
听到时间,李璋彼明显松了口气。
手术时间是下午六点,说明一切还来得及,希望将供体完璧归赵,能免了这场未知的劫难——
“人在hK市和深圳市的交界处,娑林小镇的一处别墅,晚上六点就会进行心脏移植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