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我要喝水……秦姨……水……”
卧房传来女孩的低唤,应该是酒后口渴了。
阿耀循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女孩早就踢开了薄被。男人几步跨到床边,伸手拉起被子后又掖了掖。
男人从厨房倒了些温水回来,被子又被踢开了,扶起女孩喂了些水,等了等女孩没什么动静,退出卧室关上房门。
阿耀站在阳台窗口,迎着微凉的晨风,点了根香烟。烟草苦涩的滋味渗进口腔入了肺腑,自己做了本就想做的事,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这个青春靓丽的女孩。
还记得她叫他‘何以耀’,也记得她说‘我喜欢你’,今天醒来她会不会就忘记了?
连续抽了好几根烟,窗外边已经漫天霞光,朝霞,破晓,现在是黎明还是晨曦?男人心中忐忑,二十六年来经历过很多惊心动魄的事情,如此惴惴不安像是等着宣判却是头一回。
脚边的狗狗滚了起来,玻璃眼珠萌萌的,朝着阳台外客厅的方向跑去。
男人仿佛意识到什么,忍了忍顿了顿,却还是转过了身。
聿梵呢靠在客厅的拐角处,眉眼惺忪,头发凌乱。不怎么周正的浴袍罩着她的玲珑身躯,光裸着脚踩在地上,狗狗在她腿边蹭着亲昵着要抱抱……
男人碾灭了烟蒂随手放在窗台,走到她的面前,将女孩横腰抱起,朝着卧室的方向稳步走去,女孩揉了揉眼睛——
“阿耀……我忘记给你换药了。”
话音刚落,女孩赤脚下了地,准备往外走去。
男人起身,高壮的身子挡在女孩面前。抬手将身前的娇小身躯搂在怀里,坚韧的下巴抵在女孩的额顶,低沉暗哑的声音溢出喉头——
“换过了。”
“是吗?”
女孩摆明了不信,纠缠挣扎着动了动身子——
“让我看看。”
柔荑轻车熟路的伸近男人的腰际,眸子里全是惺忪怔愣。
阿耀垂眸看了看女孩的发顶,一手搂着女孩的腰,一手按压着女孩的后脑勺,雷霆之势的吻了上去。
男人没有任何亲吻技巧,他只想与面前这个女孩骨肉相合。女孩呆愣不过一秒,也扶着男人的腰侧仰头迎合,还亲吻了男人下巴,摸了摸男人的下颌骨。
男人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翻搅,有些东西已经不容忽视,宛如雨后春笋破了泥土。
女孩盈着柔情蜜意的无辜眼眸,怯怯弱弱地凝着这个雄壮伟岸的男人。男人扳过她的下颌,或深或浅的摩挲着女孩的唇瓣,完美的唇型覆在女孩的耳廓——
“对不起……我收不住力气,伤到你了是不是?”
女孩柔软空灵的声音袅袅升腾——
“阿耀……阿耀……”
男人听着这清明柔媚的声音,甚至能感觉到女孩吐出的温热气息,吻了吻女孩的耳垂暗哑低吟——
“后悔吗?”
久久等不到女孩的回应,箍在女孩臂膀和腰际的手臂紧了几分。男人稳了稳心神,薄唇贴着女孩温暖的侧脸——
“我想要你,嗯?”
女孩唇角扯出笑容,抬手抚摸着男人坚毅的下颌骨,又偏头吻了吻男人的下巴。
男人吞咽着喉头,肢体好似岩江涌动般的热切与痴狂,浑身的血管恰似被野火焦灼一般。
没有几秒钟,便沦陷忘却了自我。
羽荆公寓。
别袅袅在阳台上画着水彩画,近期的主人公都是同一个人——
他,穿着各式花色衬衫,戴着一模一样的金碧色凤凰面具眼罩。这个男人的胸膛,锁骨,脖颈,轮廓,薄唇,鼻梁甚至是耳垂她都清晰记得,就是不记得该为他空洞的眼眸添上怎样的一笔?
女孩想着想着入了神,公寓门口传来门铃声。快递派送员送上一薄薄的信封,寄件地址显示的是北京。
别袅袅拿着信封走到阳台,一边抬头凝着画架上的水彩人像,一边紧了紧手里的信封。
抱着忐忑的心情打开了信封,两张照片。
一张是她出院的时候,心理医师拍的,照片中的女孩笑容很端庄,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另一张是合影,男人和女孩的合影,两个人在霞光中拥吻,两人都是侧脸。场景温馨唯美,但别袅袅知道那并不是事实。
在女孩的认知里,钟湛是个疯子,是个变态。他罔顾人伦,他强取豪夺。
不知何时,手背上滚着几颗泪珠,眼眶也热热的。
楼下802室。
“湛哥,根据暗网最近一月各国致幻剂销量排行榜,我们发现销往瓷国的致幻剂数量突然猛增。大批量货品主要是供给hK市和东北三省,又根据hK市暗网论坛发布的言论,我们发现一个不同于其他各国地区的分销规律。只要致幻剂流入hK市,经手的第一批人和最后一批人基本没有换过,只是其中的‘脚’在不时变换。”
阿唐定期汇报暗网业务,毕竟通过暗网分销货品要比实体押运输送轻松的多,风险也低很多,来钱也快的多,所以湛哥很看重暗网的营运和维护升级。
“你的意思是,流入hK市的玩意儿都是到了同一个人的手里?”
钟湛仰靠在书房的座椅上,指尖夹着烟,缭绕的烟雾笼罩着男人半张脸,眉额间的疤痕若隐若现。
“目前从暗网大数据分析,流入hK市的货品,百分之九十的量是掌握在同一个人手里。”阿唐只汇报以数据为基础的客观事实。
“有意思?”钟湛啧了一声。
“按照近几年来瓷国的缉d力度和铁血手腕,能在hK市揽这么大的量,应该是有点能力的。”
“那就断了他的货源,真有能力会找上门来的。”
钟湛风轻云淡的说着,没什么耐心听这些琐事。已经十点了,他这会儿该翻上楼去,看看小兔昨晚又画了些什么。
“湛哥的意思是在暗网上中断我们派货给整个瓷国,还是hK市?”阿唐不敢擅作主张,还是问的详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