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长突然要求查账,打了张老大一个措手不及,他只能铤而走险,找到公社里其他大队长,花钱请他们以粮价太高,而且向阳大队不交公粮不公平为由,对县政府进行打砸,签下字据承诺,若有意外他一力承担。
又找到李大宽商量暂停卖粮,把真账本藏起来,做一本假账先糊弄过去,并未提起雇人打砸的事,李大宽当时就答应了。
张老大同时嘱咐任小队长的张老二,无论听到任何风声,不要跟着其他大队去县里起哄,带着村民到河沟里挖塘泥,务必让所有人看到他,不管什么人问,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到对账前一天,县长怕张李二人串供,以隔壁县亲戚长期不来往做借口,支走张老大,可谁都料想不到,李大宽刚进县政府,打砸队伍就赶到,还把他打死了,连县长职务都没保住,要不是自己有些功绩在身一定劫数难逃。
当然,这些是张老大跟他坦白的,是否属实,还待定。
后来的一系列调粮价,发福利,也是张老大一力促成的,谈及此,县长是后悔不迭,满腹牢骚。
圈禁外地人是县长的命令,因为当初安排粮库时,为保证粮食安全,撤掉沼泽地的警示标识,导致好几波外地人丧命在此,为减少谣言传播,不得已出此下策。
同时让向阳大队村民轮流巡逻,尽量劝离靠近沼泽地的外地人。
原本老陈一行人刚到招待所,就要圈禁,但民兵带人到招待所时,他们已经离开,就选在他们到县政府的时候,但绝对没有为难过任何外地人,一直供着吃喝。
至于李家的信,也是县长有意放过去的,他不可能容忍张老大一直这样肆意妄为,自从被撤,张老大对他们父女的态度,极速转变,在家竟敢对自己大呼小叫,甚至横加指责。
连现在的高价粮都掌握在张老大手中,县长就更加心不平,决心借老陈的手把他拉下马。
因为他明白,如果是省里的人多少会给自己留情面,再加上闺女的央求,他很难拒绝帮忙,但四九城的人出马,他无能为力,能给闺女一个推脱的借口。
看着老陈和鲁子轩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县长再次解释。
县里很多重要岗位都是他的亲戚把持,想要控制县城太容易,他想借此机会,劝退所有亲戚,让他们降职或者离职,否则他们就是下一个张老大。
老陈和鲁子轩相视一眼,鲁子轩跑到办公室门口四处观望一番,关上房门。
老陈不再隐瞒,提出自己的要求:
“县长,你的解释,只能信八分,张老大不可能找人对李大宽下手,是谁做的,咱们心里都清楚。
你不止放过那些举报信寄出去,应该还指导过不少,圈禁外地人的理由也很牵强。
当然我们不是逼你,只是想要完成上级任务。
第一失踪人员的下落;
第二,组织没有出现分歧的证据;
第三,我们来的时候差点全军覆没在沼泽,虽然逃脱,但折损一人,需要给上级个合理解释。
县长在灾荒期间,带领全县群众所做出的努力,我会向上级阐明。”
县长思考一阵答道:
“感谢领导理解,说实话,我就是个大老粗,没上过几天学,也没那么多心思,一直都是一个晚辈给我出主意,连刚才那番话都是他教的。
省里没有追究李大宽的死,不是因为我有多大贡献,而是他们知道我没那么多花花肠子,给我保留几分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