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子轩走着想着,根据绑架他的两人之间的谈话内容,猜测很有可能是许富贵所指使,但他没有结识外地人的机会。
既然那个外地人的乡音没有被本地口音同化,说明他来四九城的时间不长,或者不与外人接触,再或二者均有。
再看两人绑架人的熟练程度,不像第一次作案,应该是老手,但依据他们的身手,也不像专业的土匪或者打手。
如果是为钱而来,那挎包里的钱却没有动,那就是朋友帮忙,许富贵就是个普通工人,没有让人替他卖命的实力。
鲁子轩猛然想到娄家,如果那两人是娄家的属下,那就能解释清楚他们的来历,但事情会变得比较棘手很多,需要从长计议。
正低头思索应对办法时,忽而听到一声“站住”,打断思绪。
“哟呵,还真能从那俩蠢货手里逃出来,确实不简单,那院子的火是你放的?胆子挺大,我们就不动粗了,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
听到这话,鲁子轩猛然抬头,仔细观察着面前说话的人,年龄约20来岁,身材瘦削,像根竹竿,头戴旧军帽,身穿旧军装,没有任何标志。
一看就知道属于军二代的群体,鲁子轩笃定不认识这人,因为他知道这类人很看重圈子,根本不待见自己这种职工杂院里的孩子。
再看他后边的三个人,一个是有些呆呆的胖子,另外两个腰杆挺得笔直,应该是现役军人。
虽然猜不到他们的动机,但有军人在场,起码做事有底线,不会危及生命,顶多挨上两拳,踢上几脚,鲁子轩松开插在口袋里,紧握石灰粉包的双手,没有抵抗,选择跟着他们离开。
一路无言的走了半个小时,来到一片扒光树皮树叶的小树林。
呆胖子接到那个麻杆青年离开时的示意,从绿军包中取出一截麻绳,抓着鲁子轩的前襟,就提到一棵大树旁捆上。
“这就是你们二人作为军人的态度?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漠视一个孩童遭劫,无视违法人员的罪行。
纪律严明的队伍,怎么会培养出你们这种军人中的败类?抬手摸摸头顶上的标志,问问自己的良心,你们配军人两个字吗?
如果你们是他国奸细,我鄙视你们的无耻行当;
倘若你们是汉奸的走狗,我对你们嗤之以鼻;
假使你们是人民内部坏分子的同党,我替你们感到羞愧。
知道你们身上的穿戴,代表什么吗?那是百姓的信任,人民的希望,群众的拥护,不是你们鱼肉乡里的狼皮。
凭他们这种无官无职的青年,能包揽你们的罪过?能压下你们恶行?能助你们平步青云?
别天真了,就算他们的父辈,或者祖辈,能替你们捞个一官半职,你们觉得会长远?
一个英明睿智的领导,最不缺的,就是人手,最惧怕的,就是授人以柄,你们以为这是个简单差事,是个巴结领导的好机会。
可你们明白吗?这也是领导上升的一个污点,一个想要晋级的领导,不会容许别人清楚自己不堪的过往。
敢打赌吗?迎接你们的,绝对不是高官厚禄,而是命丧他乡,你们做好奔赴战场,充当炮灰的准备了吗?
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会有人千方百计的绑架我?即使你们的领导念在忠心的份上,施舍个一官半职,我或者我的家人,会让你们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