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立文问张淑梅:“张姐,这两年公用电话亭的生意怎么样?
街道上安了磁卡电话后,收入有没有影响?”
张淑梅回答:“有点儿影响,但也不大。
因为我们电话亭代卖磁卡还有充值卡,这两样也能补回来的。
而且吧,咱们这里冷,夏天在外面打电话还好,冬天没人敢用,那电话一拿起来可冰手了。”
是了,要是手上有点水什么的,都能和电话沾上。
所以,这一路走来,街头巷尾还是有不少个人开的公用电话的存在。
那立文想起上辈子自己一直到九八年才在家里安上了座机,才拥有了一部二手的传呼机,而手机,还是只能仰望而没有条件拥有。
那时候,一个月工资不到四百块。
可是一部手机,哪怕是二手的也要一两千块钱,是她这个贫穷的小学老师不配拥有的。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的快……”的音乐铃声响起。
是那立文新换的b1rd手机响了。
“喂——
你好!”
那立文从大衣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是本地号码。
“是我。
你回亚布市怎么不告诉我?我好去接你。”
手机里传出熟悉的声音。
是张子建。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
那立文问。
这个手机号码是刚换没多久的。
“我给大姐打电话,她告诉我的。”
张子建回答。
“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
那立文:“我和张姐在一起,准备去她家。”
“你怎么还和她凑一堆儿?我最烦她了,离她远点儿。”
对面的语气很不好。
那立文一股火直冲脑门:“你谁呀?管得真宽。
我现在和谁凑一堆儿,关你什么事?
真可笑!”
她说完便挂了电话。
张淑梅在旁边已经听见了。
她苦笑着摇头道:“你是不知道啊,现在张子建见到我跟见了红眼蜂一样。
那人非说你俩离婚是因为我嘴欠,和你说了什么。
你说我多冤呐我。
当时我看到他和别的女的在一起,回去可什么都没有和说过的。
他愣是往我身上扣屎盆子。
还有啊,我闺女看到他,喊他他连理都不理。”
那立文:“他那人就那样,你别搭理他。
就他那没出息样儿,这辈子看不见后脑勺。”
张淑梅把嘴撇得快到耳朵根儿了:“嗯——
给领导开个奥迪,那家伙抖的,小头昂着谁都不认识了?”
那立文磨牙:“赶明个儿,我买辆奥迪开过去给他看看。
让他再嘚瑟!”
张淑梅笑:“对,以你现在的条件完全可以买上奥迪车了。
就开到他面前气气他,让他看看离了他你过的多好。”
那立文:“没准儿他还得以为我是不择手段挣的钱呢。”
张淑梅:“还真有这种可能。
那个人心眼儿可邪了。”
那立文:“自身不正,就爱把别人往歪处想。”
“就是!
你说他爸那人多好,怎么儿女没有一个像他的?全像了老吕婆子。”
张淑梅说。
那立文回道:“儿子大多都像妈。”
说话间,两个人走到了大医院门口。
那立文当然要过去电话亭看看了。
张淑梅:“我先推着你行李箱回家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