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了车,走到两人面前咳嗽了一声。
那立书吓了一跳,扭头嗫嚅道:“二姐,你怎么下来了?”
那立文似笑非笑地问:“这谁呀,不介绍一下吗?”
那立书绞着衣袖说:“他……他是晓战……”
那立文听成了“肖战”,立刻上下打量着傻小子嗤笑道:“可拉倒吧,就他?也配叫肖战?”
肖战多帅呀!
人家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流量小生。
眼前这小子叫这个名字,那立文都感觉被冒犯了。
“不……不是,我叫吴晓战。”
傻小子说话还结巴。
“那个……那个……
我妈让……让小书去……去我家过年……”
那立文抱起了双臂,眯着眼睛看着吴晓战。
死小子,和人说话连个称呼都没有,一看家教就不好。
“不去。”
那立文断然回绝,瞪着小妹道,“回车上去,阳阳自己在车上呢。”
那立书一听,立刻往车上跑去。
那立文看着小妹奔跑的背影,心里舒服了很多,算她有点良心。
杨晓战还想追上去,被列车员拦住了。
那立文对他说道:“杨晓战,回去告诉你妈,你和小书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就让她去你家过年,非常不合适。
我——
很生气——”
说完,她不看傻愣在那的死小子,转身上车了。
当她走进车厢时,看到小妹跟受惊的小鹿一样惊惶地看着她。
那立文没结婚的时候,在家里的脾气就不好,小妹很怕她。
她吸气再吸气,强压下一肚子的火气走到小妹身边,摸着她脑袋安抚她。
小妹有一头乌黑顺滑的长发,比那立文的还好。
“小妹,你还小,谈个恋爱可以,但是不能一谈恋爱就昏头,让人家给占了便宜还不知道。
你们现在才哪儿到哪儿呀,怎么能去他家过年去呢?
这不好,即使你没有被人占便宜,也好说不好听。
记住姐的话,到任何时候咱们女孩子也不能掉份。
不到结婚那天,坚决不能去人家随便住。
那样子的话,是会被人看轻的。”
那立书轻轻点头:“嗯。
二姐,我知道了,我没有答应他。”
那立文:“这就对了。
咱得回家陪自己爸妈过年。
哪能去陪不相干的外人呢?”
车窗被敲响,那个傻小子在外面一蹦一跳的。
那立文忍不住笑了。
死小子,还没有车窗高呢。
就这?
也敢肖想我这么漂亮可爱的妹妹?!
胖儿子看到了,指着窗户大叫:“小矮人——”
小妹拍了他一下:“胡说!
哪有那么矮!”
那立文吃吃笑,捂住胖儿子的嘴。
火车慢慢驶动了,小妹趴在窗口向外看着。
外面,傻小子在追着火车跑。
哎呦喂!
琼瑶阿姨剧上演了。
那立文耳边仿佛响起了“情深深雨蒙蒙”的乐曲……
只可惜,车外的小子实在不入眼。
真的挺辣眼睛!
想不通啊想不通。
他到底是哪里入了小妹的眼???
火车驶出了站台,驶出了亚布市,驶向白皑皑的远方。
小妹躺在卧铺上,用毛毯蒙着脑袋。无论阳阳怎么叫她,她都不吱声不搭理他。
“妈妈——”
阳阳扁着嘴有些委屈地看着那立文。
“小姨心情不好,不要去打扰她。
过来——
妈妈给你读故事书。”
那立文拉过阳阳,给他脱了鞋让他坐好,从包里掏出一千零一夜,开始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