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里有人就是好办事。
没几天,张子建就把那立文的工作办好了,还特意给她送到了大姐那立思那里去。
当然了,那立文的工作关系并不是在市里,而是在离亚市十里地的郊区小学校。
那也很不错了,总比和已经分手的男朋友去宁省的红河好吧,那得多尴尬。
那立文很知足。
她请张子建吃饭,果然是他抢着买了单。
那立文有些不好意思。
他蹬鼻子上脸说:“要不,咱俩处对象?”
那立文很干脆地回:“滚——”
张子建没有因为那立文让他滚而生气,还笑嘻嘻地用肩膀撞了一下她说:“别呀,这里人太多,滚起来不大好看,等就剩咱俩时,我滚给你看。”
那立文:“······。”
这个人脸皮真厚。
还是离他远点为好。
话说他真敢提,还想和自己处对象?!
也不看看自己有多老。
想老牛吃嫩草啊?
美得你!
那天在亚布大桥上,他对那立文说已经二十八岁,至今单身。
那立文说他一定是挑花眼了。
其实在心里想:保不齐有毛病。
不然。
谁家那么大岁数了还没结婚。
一看他的条件就不差。
他比她大了整整八岁。
大那么多,两个人肯定有代沟。
绝对不行。
······
但是。
往往计划赶不上变化得快。
那立文的老爸那胜利病了。
秋天收黄豆时,那胜利扛着一麻袋黄豆往棚子里放,不小心绊倒了,把腰扭了,一动不敢动。
那立文陪着老爸在市医院看病,正巧碰上了去医院看望病人的张子建。
他问清了缘由,立刻打电话联系中医院院长,据说那院长专攻骨科,看这伤筋动骨最拿手。
老爸那胜利扭了腰,上不去张子建开的吉普车,他立刻从别人那里借来人力三轮车,亲自蹬着带那胜利去中医院。
到了中医院,他背着那胜利楼上楼下地跑,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要知道,老爸那胜利身高一米八,虽然很瘦,但体重最少也得有一百二。
而张子建才将将一米七,瘦的跟个猴子一样,体重不超过一百斤。
那立文也很感激,这要是不碰上张子建,自己不到九十斤的小体格儿还真拿老爸没办法。
看完病之后,那立文提出请他吃饭,他反而非要请那胜利爷俩去下了馆子。
他的理由很充分,第一次见到老爷子,总要尽地主之谊。
好吧,那就让他尽“地主之谊”。
路上,他问明那胜利爱吃羊肉馅儿水饺,特意选了一家清真羊肉馆。
原本那立文要买单,结果没有抢过他。
老爸对他初印象很好。
那胜利几次去看病,也是巧了,回回能碰上张子建。
其实也不算巧,当时,张子建买了一辆吉普车在火车站干出租。
而那立文他们坐客车到亚布市,火车站是终点站,从那里下车不远就是中医院。
张子建每次碰到都殷勤的不得了,跑附近饭店借三轮车,蹬着三轮车拉着走路费劲的那胜利跑来跑去,那样子跟亲儿子没区别。
几次下来,那立文也有些感动,老爸对他印象就更好啦。
老爸回到家里对老妈就开始夸,说张子建怎么怎么会来事儿,怎么怎么尊敬老人的,怎么怎么对他好,给他买好酒喝。
啧啧,那立文在一边撇嘴,大概就是给他买酒喝这一点让他满意吧。
那胜利闲谈间把张子建的家底摸了个透。
他家住在亚布市中心的粮食局家属房,他爸爸是粮食局离休干部,妈妈是街道主任。
他在家里是老小,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大哥在建筑工程公司当经理,二哥在派出所给领导开小车,姐姐在防疫站任副站长。
他算是家里最没出息的一个。
因为他爸爸是离休的,所以,他没有捞着接班。只是在粮食局下属挂面厂找了个大集体工作,没干几年,嫌弃在单位挣得少,办了停薪留职。
他也算是有点头脑,利用高中同学的关系,倒腾进口摩托车挣了点钱,买了一辆吉普车干出租。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出租是很挣钱的自由职业。
那胜利对张子建本人和家庭状况满意得很,有心想要他做女婿。
那立文听了赶紧摇头:“不行,不行,他岁数太大。”
那胜利一瞪眼:“大什么大?才大八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