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瞧见阿嫂眼角微红,还换了一身衣裳,与早间穿的不同,领口高了许多……”
李三郎握紧拳头,瞬间怒火中烧,顾不上读书人的斯文,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盯着三个盗贼:“竖子怎敢!!”
李二郎叹气,于情于理,他们都不好安慰阿嫂,更不能在阿嫂面前提起。“三郎,不是我故意怀疑阿嫂,你觉不觉得阿嫂有事瞒着我们?”
“二兄为何这般认为?”
“你想啊……阿嫂说四人因分赃不均才起的争执,一人打伤三人后潜逃,那人逃跑时为何只带走灶房的几十斤米面,却没拿走银钱?他们不正是为银钱才吵起来吗?那人大约是村中熟人,既然要跑,银钱不是逃跑中最需要的吗?为何要提着如此重拿米面逃跑?这是我一直没想明白的。”
听李二郎这么分析,李三郎觉得有道理,可作为晚辈,不能当面质疑阿嫂的话。“你说,阿嫂是不是在袒护什么人?”
李二郎沉默,他知道阿嫂在袒护谁了,但他不能说。
他抬头看着墙上的画,眼里是深深的忧愁:“三郎,还是莫要这般想,你知道阿嫂不会的。”
李三郎急了:“二兄,你知我不是那个意思!”
“阿嫂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阿嫂接下来怎么做,若是需要,我们随机应变。”
“嗯。”
既然猜不透徐晴的目的,两人不再毫无目的地乱猜,而是转去想潜逃的人选。
这时,一大群人跑进院子,呜哩哇啦的:“各位差爷,这边!就是这三人!!”
原本到县里报官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四个时辰,那时天都黑了。可如今恰好碰到差役就在隔壁村,于是就赶紧把他们请过来了。
只见一个差役带着五六个小役破开人群,走进院子,中气十足喝道:“就是这三名盗贼行窃?”
村正:“是,正好有一人目睹案发经过,是否让她出来问话?”
领头的差役扶着刀,“让她出来!”
李阿娘与徐晴早就听见动静,一听传唤便立刻出来行礼:“妇李家徐氏听凭差爷指示。”
“路上村正已将大致过程说与我听,我问你,你确认行窃者为四人?”
徐晴不疾不徐:“回差爷,妇不能确定。妇只看见三人翻墙入院进我家门,尔后分赃时有四人起争执打起来,并不知这伙窃贼具体有几人。”
为首差役点头:“好。你们两人,去四周看看窃贼是否留下痕迹。”下首的两个小役领命出去,差役又指着那个叫阿龙的窃贼:“他伤得最轻,你俩将他弄醒,我有话要问!”
“是!”
没人在意退到一旁的徐晴听到官差的话时有多紧张,双手紧紧攥在腹前,视线紧紧跟着小役。
阿龙被纪清越打中回挡的手,之后才被敲晕的。
他被两个小役抓着头摁进满是浑水的洗衣盆里,很快就被水呛醒。
“咳咳咳!!你们是谁!!!”
等阿龙看清抓着他的人,脸色一怔,下一秒就颓了。他认清局势后也不抵抗了,一副要杀要剐任凭处置的样子。
“你可知偷窃粮食乃杀头之罪!现下招供粮食的藏匿之处还可饶你一命!”差役正义凛然,对阿龙威逼利诱:“如今你的同伙里还背叛潜逃出走之人,若你不招认,我便把机会留与他,到时你们三人就领个杀头之罪!”
阿龙虽然神情闪烁但还在抵抗,依旧不肯开口。
门外聚集起来的村民都要急坏了,他们的粮食被偷了,如今不知所踪,好不知道能不能追回。脾气急的骂道:“差爷,他不老实便打到他老实招供为止!!”
差役抬手示意村民稍安勿躁:“我已得知潜逃之人是熟悉村中人员情况之人,你们仔细回想,最近有什么人举止奇怪且这人品性浪荡不务正业?这处宅子在村落外且附近并无相邻的房屋,虽无人听到动静,但此处地势平坦,来去并无房屋树木遮挡,方才在田间劳作的大总会有一人注意到。若窃贼要潜入或逃走,遥遥相望还是可发现可疑之人。”
经过差役这么一提点,村民们都冷静下来,细细回想,家里遭窃的人都急切地让其他人帮忙提供线索。
这时,到外面查找线索的小役们回来禀告:“头儿,与粮房相应的院外有大量脚印,且墙上有攀爬痕迹,随后一人沿着外墙根踱步来到院门处,之后再分辨不出。”
村民中突然有人想起来一些事:“噢!我想起来了,方才我在田间播种,看到麻三慌忙地向山里跑,好似就是从这个方向跑出来的!我还纳闷呢!麻三的表侄儿刚量了地,怎不去开荒,反而慌慌张张的,从才叔家这边跑进山里!”
“他向何处方向潜逃?!”
“往敛苍山的东北边跑了。”
差役追问:“他手中可拿着什么东西?”
提供线索的人苦想后还是没有印象:“距离太远,我只注意到那人像是麻三,其余的我看不太清。”
“罢了,村正,你让人注意麻三的消息,若见此人回村,不必通知我,先将他捉住,待我前来审问!”
也许是听到有人认出同伙,阿龙再也坚持不住,喊道:“差爷!我招!我招!!不过在招供之前,我要揭发一件事!!这家的李徐氏与外人通奸!!我们便是被他的奸夫打晕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集体发出“喝”的抽气声。
“差爷!他在污蔑!!”徐晴的声音无比锐利,李阿娘一时间没拉住,她惨白着脸跪在地上:“不论贼人如何说,妇只有一句话,妇是清白的,他在掩人耳目混淆视听!!”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