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男人,是她的夫君。
莫名的,她有些开心。
沈寒月在顾卿身边坐下,他伸手拉了一把她的手,触手冰凉。
“去拿个手炉过来。”
顾卿吩咐一旁的侍女。
沈寒月扯了扯他的手。
“我没事。”
顾卿直接命令侍女。
“去拿。”
侍女领命退去。
他才转头问小姑娘:“没受欺负吧?”
淑贵妃没关几天就放出来的事,他也有所耳闻。
沈寒月笑着摇头:“没有。”
一转头,正好对上对面蕴初的视线。
他似乎也没料到她忽然转头,神色中有一瞬间的讶异,旋即微笑点头问好。
沈寒月回之一笑。
顾卿不满的捏了捏小姑娘的手心。
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和威胁。
“不许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沈寒月瞪他一眼。
“我把他当哥哥。”
“那也不许。”
对面那个可没把小姑娘当妹妹。
坐在沈寒月身后的顾倩看到这一幕,失落的垂下眼,一瞬间心乱如麻。
原来那个人,就是和嫂嫂青梅竹马的蕴初吗?
原来他早已经有心上人了啊!
顾倩咬着唇,眼圈一点点泛红,有水光蔓延开来。
她眨了几下眼睛,强忍着泪意,攥紧了袖子里提前准备好的荷包。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男人嘛!
顾倩,你要争点气。
她看一眼自己耗费了十多日才精心绣好的荷包。
找机会送给他吧,权当报答他当日搭救之恩。
酒宴正酣时,蕴初再一次看到对面两人甜蜜的小动作,终于忍受不住起身离席。
即使他一遍遍的告诫自己,寒月已经成亲了,顾卿对她很好,可多年感情不是说断就可以断的。
他站在宫门口的走廊上,隔着重重灯火眺望夜空。
凛冽的寒风吹的脸颊生疼,也将他脑海中大逆不道的想法吹的烟消云散。
“蕴公子。”
少女娇柔的声音有些熟悉。
他转过头去看。
“是你啊。”
顾倩红着脸点头,拿出自己准备好的荷包:“这是我的谢礼,多谢你那天出手相助。”
暖黄的灯光下,少女两颊晕红,双手捧着一只淡青色的荷包,绣着隽秀挺拔的青竹。
蕴初荒凉的心境像是注入了一股暖流,一瞬间涌遍全身。
他笑了笑。
“举手之劳,无需道谢。”
言罢,他转身要走。
“等等…”
一股微弱的力道扯住了他的袖口,蕴初转身。
“姑娘还有事吗?”
顾倩倏然收回手。
“公子是举手之劳,于小女却是大恩,若不是你扶一把,小女可能会从石阶上滚落下去。”
她至今回想到那日脚下十几米的台阶,仍然心有余悸。
“大恩大德小女无以为报,只是一个小小的荷包而已,您不收,小女心下难安。”
她将荷包翻转两遍给蕴初看。
“没有特殊标记,布料也是常见的锦缎,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她是对他有好感,但还不至于明知对方有心上人,上赶着倒贴,或者用心机手段。
她是镇国公府的嫡女,出了国公府的大门,代表的就是镇国公府,绝不会自轻自贱。
蕴初有些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