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宫中,御书房。
晋元帝沉着脸坐在御案后,顾卿挺直脊背跪在堂下。
“请皇上给臣一个交代。”
他声音冷沉倔强,森冷如寒川。
晋元帝把玩着手里的玉如意,面无表情。
“顾卿,你知道朕的难处。”
华阳刚刚进宫,他手里的兵符还没捂热。
这部分兵马在诚王手中多年,领兵的将领都是诚王的人,在他没有彻底掌握之前,不能轻易动华阳。
沈寒月不过是个商户女,封了县主,做了国公夫人已经是撞了大运,不过是受些许委屈,值当什么?
何况,她只是差点毁容,这不是人没事儿吗?
他又加了些筹码:“朕再赏赐一些东西安抚她一下。”
他语气随意带着施舍,像是随手打发一个乞丐的语气,让顾卿彻底冷下脸。
“皇上,他是臣的夫人,当朝一品镇国公夫人。”
他一双凤眸直视晋元帝的眼睛:“淑贵妃进宫不过几日,就敢对臣的夫人动手,下一次,是不是就轮到臣了?”
他瞥一眼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丫头和地上散落的首饰。
“证据确凿,人证无证俱在,皇上如此敷衍是对臣和镇国公府有所不满……”
“顾卿!”
晋元帝将倏然站起身,将手中的玉如意掷在地上。
上好的羊脂白玉在顾清面前砸个粉碎,顾卿不为所动。
晋元帝深吸一口气:“好!好!好!”
“顾卿,是朕纵容的你越发无法无天了!”
他指着门:“滚,现在就滚!”
顾卿站起身,甩袖离开。
晋元帝气的踢一脚面前的御案,软底的靴子撞上用料紧实的金丝楠木,疼的他脸皮一抽。
身旁伺候的太监赶忙上去搀扶:“皇上,您坐下,奴才去请太医。”
晋元帝闭了闭眼,疼的额角青筋直跳,看到地上还跪着的宫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请太医!请什么太医?把这宫女拖到毓秀宫门口乱棍打死,淑贵妃罚半年俸禄,禁足三个月!”
太监摆摆手命人将地上的宫女拖下去,带着人往毓秀宫方向走去。
太监幽幽叹口气,要说得宠啊,满宫的娘娘捆一起,也比不上一个镇国公。
……
顾卿回到镇国公府,逐月上前禀报,程家公子被打了,程家老太爷在前院等了半日了。
顾卿自认对程家仁至义尽,让逐月将人打发了,径自去了梧桐院。
梧桐院里,小姑娘正带着丫头们搬花。
过了中秋,天气一日日冷起来,这些花朵娇贵,放在外面容易冻死。
夏雪搬着花嘟囔:“梧桐院哪里都好,就是少了几株小姐喜欢的红梅,耐寒又好看,尤其下雪的时候,满院子的红梅,看的人心里暖烘烘的。”
顾卿踏进院门,恰好听到这一句。
“这有何难?移过来一些就是了。”
他环顾一周,指着院内的一片空地:“明日我让花房将前院的一株老梅移过来。”
至于梅林,梧桐院地方不够大,不如把旁边的芳草庭跟梧桐院打通了。
沈寒月本在廊下坐着,看到顾卿轻哼一声,冷着脸转身进了房中。
顾卿厚着脸皮跟进去,顺手把门关了,从后环抱住小姑娘盈盈一握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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