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歌好似无所察觉,把钉锤拍桌子上,脸上挂着标志性笑容问:“两位还有什么事情与本宫相商的吗?”
周锦和韩赏齐齐站起身,“多谢皇太女今日愿意见我们,我们无其他要事,就不打扰皇太女时间了。”
沈楠歌点了点头,摆手让二人离开,把凤雏叫了进来,把桌子搬到了油锅旁边。
她斜靠在椅背上,把酒杯斟满,一口、一口的酌着。
话分两头。
江行简听说楠歌竟然私下约见礼部侍郎嫡次子,心里酸涩异常。
一夜温存,如梦幻泡影。
早上的温馨,变得讽刺。
楠歌告诉他别出门,是怕他破坏吧?
他终是下了舍弃这个身份的决心。
穿上一袭白衣,任由连绵的秋雨打在身上,跑到了楠歌所在的酒楼。
他不敢看屋里的情形,推开房门就往外跑。
没想到酒楼的大门突然被关上,衙役把酒楼包围起来。
“官府办案,酒楼暂时封闭,请大家配合。”
他停在原地,心中竟升起一抹期待,转身往后看。
但是楠歌并没追出来。
希望落空,他提步往后院走。
这是江繁开的酒楼,有密道通往外面。
反正楠歌也不在意他。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卧龙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清冷公子,你再想逃,主子就不是封酒楼这么简单,而是会封了京城。”
江行简不敢置信,瞳孔放大。
这酒楼竟是因为他封的?
楠歌怎么知道他会逃?
所以让江繁回来,是因为有封京城的打算,利用江繁和沈乖的事情,让百姓不会有太多抱怨。
他只能跟着卧龙进了楠歌所在的雅间。
房门被关上。
沈楠歌随手抓了一把花生米,一颗、一颗地往油锅里扔。
花生米噼啪作响,转瞬黑成碎屑,消失在锅内。
沈楠歌没有望向清冷,桃花眼微垂,不含半点笑意,“清冷,我警告过你不能逃了。”
灯光幽暗,黑白无常吐着长舌,四周阴差站立,楠歌坐在油锅前,面容隐在暗处。
内心不由得升起一抹恐惧,这是他从没见过的楠歌。
他强装镇定却掩盖不了发颤的声音:“我没想逃。”
“没有?”沈楠歌把手中的花生米都进扔锅内,拍了拍手,站起身。
突然发泄般把桌子上的钉锤摔到地上,“咣当”一片震声,地面也跟着震了三震。
“明知道我在此面见礼部侍郎嫡次子,你还是来了。”
“什么话都能回去说,却选择往外跑。”
她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清冷,你曾问过我,如果我是公主,会不会放探花离开。”
“那日的回答只是怕吓到你,其实我真正的答案是:我的人,死也得死在我手里。”
江行简倒吸一口凉气,所以楠歌早就怀疑他想离开?
而今日是给他设的陷阱。
如果他真想离开,必然不能放过这次的机会。
他平时不会去关注楠歌的动向,今日却因楠歌的话,有了好奇心。
看着楠歌一步、一步朝着他走来,背对着光,周身布满阴暗与黑暗,他捂着心口,往后退了两步。
沈楠歌见状,从袖口掏出一把小刀,拇指抚摸着刀柄。
江行简下意识继续后退,他咽了咽口水,“我不是探花,我也知道我逃不掉。”
沈楠歌停住脚步,眸光幽幽地看着他,看着他喉结滚动频率越来越快,忽得把他猛按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