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未央宫的陆寒烟并不知道先帝令牌的事情,或许就算知道她也不怕。
倒不是自作多情的认为她自己在萧祁心中占有多么重要的位置,而是不论发生什么,她都有办法保住自己该有的荣誉。
“娘娘,皇后娘娘怎么这样啊,您瞧瞧您的手指,奴婢看着都心疼。”
陆寒烟回来后不到一刻钟,指腹就断断续续的传来麻麻痒痒的感觉,她不得不一直搓揉,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模样。
她心中也甚是无语,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被茶杯烫的时间长了些,就这般娇气。
“好啦,这些话就不用说了,小心隔墙有耳,一会叫王太医来处理一下吧。”
此时陆寒烟那双纤细洁白的手上布满红痕,尤其是食指中指无名指,指腹被烫的有些发红不说,而且还起了小水泡。
迎春心疼的直掉眼泪,娘娘的手多金贵呀,一双纤细洁白的玉手就跟那上好的羊脂玉一般。
如今这手指上的水泡和红痕,就跟羊脂玉有了瑕疵一样。
“娘娘,那一会皇上过来,您要怎么说啊?”
半夏显然比迎春想的要长远些,一会皇上肯定会来未央宫,就看娘娘怎么说了。
若是娘娘不想让皇上知道,她就该赶紧给娘娘用些药,最起码要先瞒过皇上。
可娘娘若是想要如实说,那就好办不少了。
“就这样吧,”她低垂着眉眼,烛光在她的睫毛处落下一层阴影,“皇后既然想给我一个教训,我不能白白受这些伤不是。”
或许在位分尊卑上来说,她的确不能反抗皇后。
但那又如何,她自信比起皇后,她在萧祁心里的位置是更重要些的。
她不想当皇后是因为怕麻烦,但是她从未说过要任人欺凌。
皇后的职责和位分以及应该受的那些委屈她不要;
但是她身为贵妃亦或者妃,却也要享受皇后该有的那些待遇。
否则,又怎么对得起她大老远来这一趟。
“就知道娘娘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半夏得到答复,笑嘻嘻的拿过布将娘娘的手指包裹上。
葱白如玉的手指上裹上两三层布,看起来有些骇人,包裹的恰到好处,不会惹眼,却能让人一眼注意到。
“当然了,”陆寒烟微微挑眉,她才不会让自己吃亏呢。
“烟儿在弄什么?”
正当她们主仆二人说着话的时候,萧祁的声音从门口处响起。
今日他特意没让魏元盛通报,就是想看看烟儿在做什么。
“烟儿,朕有一件事要和——”话音戛然而止,在看到烟儿手指的伤时,本来明媚的脸色也瞬间阴沉。
“皇上?皇上怎么来了。”陆寒烟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将手背在身后,然后小幅度的拽了拽袖子。
只是陆寒烟的动作又岂能瞒过萧祁,只见他大步向前,来到烟儿面前,脸色阴沉的能滴出墨来。
“烟儿,手指怎么了?”他刚刚分明看到烟儿手指上的药水的痕迹,难道是今早受伤的吗?
“皇上,臣妾没事了。”陆寒烟小鸟依人的低下头,瑟缩着脖子,嘴上说着我没事,但全身上下都在彰显着:我有事,我受伤了,快问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