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回头目光怨毒的望着楚盈语安寝的方向,声音冰寒入骨,比这夜风还要凉上半分。
“只要娘娘能让奴婢脱离这疯女人身边,奴婢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就在今天,这人竟然怀疑是自己泄露了消息,才导致楚盈语落到这步田地的。
明明当初小姐想用巫蛊之术诅咒淑妃的时候,她就制止过小姐。
是小姐要一意孤行,将路走到尽头,怎的反过来又要怪她?动辄便对她非打即骂,她真是受够这个疯妇了。
“好,本宫自然答应你,”蓉妃将手中的食盒递给知画,“将里边的东西给仪嫔服下,便没有你的事了。”
“奴婢明白!”
安排好一切后,蓉妃匆匆趁着夜色回到了长春宫,一路上没有惊动任何人。
只是她并不知道,在她离开冷宫的时候,正是萧祁派魏元盛来送仪嫔上路的时候。
子时整,魏元盛端着赏给仪嫔的酒来到冷宫,竟然发现这个时辰冷宫里还亮着灯?
他小心翼翼的凑过去观察,就看到了蓉妃娘娘和知画在说着什么,后来蓉妃便将手中的食盒交给了对方。
他了然,看了眼手里的酒,看来有的是人想要仪嫔死,蓉妃娘娘这是走在了皇上前头?
回到御书房,魏元盛将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萧祁,谁想到萧祁并不意外。
“看来皇后也坐不住了啊。”
虽然送食盒的是蓉妃,他却明白背后是皇后在指使。
皇后和仪嫔本就不合,云府和楚家又不对付,这么好的机会,皇后又怎会放过。
魏元盛听的云里雾里,不是蓉妃娘娘么,怎么又扯上皇后娘娘的事了?
“罢了,既然如此,也省去朕的麻烦了,等到明日一早昭告天下就好。”
“至于母后那边若是问起来,就说她是暴毙而亡。”
“是,老奴明白了!”
第二天一早,冷宫里传来了仪嫔的死讯,消息一出,众人震惊。
“听说了吗?冷宫里那位仪嫔娘娘薨了。”
“是吗,不是说怀孕了吗。”
“谁知道呢,估计是用巫蛊之术害人不成反噬自身,才暴病而亡的。”
流言一传十十传百,等到最后太后知道的时候,楚盈语已经被拉去了乱葬岗了。
“太后……”崔婼担心的看着太后,就怕她老人家因此和皇上有什么芥蒂。
“唉……”太后听闻只是长叹一口气,望着刚刚升起的朝阳,心里怅然若失,“到底是哀家老了,皇帝这是在明晃晃的警告哀家呢。”
她自嘲一笑,她的儿子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这是不顾一切的在给淑妃出气呢。
“罢了,随他们去吧,哀家老了,”太后摇摇头,步履蹒跚的走进祠堂,“何况淑妃那孩子,也挺得哀家心意的。”
崔婼听着太后叹息一般的声音,便知道她老人家是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