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言德回到酒店,进了房门就把孙绮丽扔到沙发上,他扯了扯领带,脱下外套砸到地上。
孙绮丽蜷着身子窝在沙发一角呜呜地哭着:“我就是问问她,这又怎么了···”
“问问?!孙绮丽,我倒想问问你,死乞白赖地跟我回国,又装成善解人意的跟我去感谢一念,到头来···孙绮丽,你到底居心何在?!”
“呜呜···我!”孙绮丽从沙发上猛地坐起,“穆言德,你没良心!咱们当初在国能立住脚,全靠玫姐姐,她在世的时候没少受穆一念排挤,我···”
“又是吕玫!我是受过她帮衬,那后来呢?!他们在国的公司出事,袁青遥死里逃生是谁帮的他们?她在国内资金链断裂的时候,我有说不管过吗?!”
穆言德呼哧呼哧喘着气,愤怒到极点。
他颤着手指向孙绮丽,“你明天···赶紧订票回国!”
“我不!”孙绮丽跌坐到地板,“言德,是我糊涂···原谅我···”
穆言德闭眼长吸一口气,转身走向门口。
出门前,他回头警告孙绮丽,“别以为当初吕玫教唆你对我和文君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装聋作哑,只是不想多做计较。倘若你敢把主意打到我女儿身上,休怪我翻脸无情!”
言罢,他摔门而出。
孙绮丽吓得面色惨白,口中不断呢喃:“他知道!他都知道···”——
穆一念怀孕月份大了,又是多胎,最近夜里经常腿抽筋。
睡觉的时候平躺侧躺都不能时间太久,躺不了多久就觉得呼吸困难。
有时孩子折腾的厉害,她就只能半坐半躺。每当这种时候,袁心野总是第一时间醒来陪着她,给她按摩,帮她放松。
为了方便照顾,他决定陪着穆一念居家办公,如非必要不再外出。
“等小崽子出来,我得好好修理他们一顿!”袁心野边给她捶腿边恨恨道。
“你敢!小心我修理你!”穆一念揪住他耳朵,“明天分开睡吧,免得打扰你!”
“穆一念,你良心呢?我什么时候说被打扰了?我那是心疼你!”
穆一念嗤笑一声,松开手,“和你开玩笑呢,反正也睡不着,陪我聊聊天?”
“哼!你想聊穆言德就直说。”
穆一念严肃地点点头,“百密一疏啊···穆言德倒是没什么,其实他和姑姑都是受害者。孙绮丽就不同了,和吕玫有关的人,我居然把她给忘了!”
“这女人是个没脑子的,成不了气候。穆言德和她们···你有详细了解过吗?”
穆一念拧眉摇头,她和穆言德之间,怨恨多过血脉亲情。至于父女之情,远不及穆离离。
可每次看到穆言德愧疚的眼神,她的心也总会跟着抽疼那么一下,这或许是来自原主从小缺失父爱的那份本能。
“怎么了?不舒服?”袁心野对穆一念投去关切地眼神,大手覆到她的肚皮上。
腹中的宝宝似是有所察觉地在那个位置踢了两下,两人对视一笑。
穆一念的手也覆上去,“宝宝喜欢爸爸,想跟爸爸玩!”
“阿野?我想再约穆言德见一面!”穆一念仰躺在袁心野怀里道出她的想法。
袁心野心领神会的垂眸睨她一眼,“我来安排!”
袁心野并没有直接安排穆一念与穆言德见面。而是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他先单独约了穆言德到律所对面喝咖啡。
见到满脸胡茬的穆言德,袁心野挑了挑眉,“穆总看上去没休息好啊?”
“呵呵···”穆言德无奈地苦笑两声:“刚回国,有些倒时差。”
袁心野开门见山,“一念要见你,但我不想她太操劳,所以有些事我们俩先提前沟通比较好。”
穆言德欣慰地笑道:“你是个有担当的好丈夫,也会是个好父亲···”
“看得出来,你也很想做一个好父亲。”袁心野向后靠到椅背上,审视着穆言德的一举一动,“后悔当年对她们母女造成的伤害吗?”
“悔不当初!”穆言德几乎是脱口而出,接着又是一声苦笑,“不怕你笑话,去年大病一场,突然就想明白很多事。我现在很想要弥补,不求她们还愿意认我,只想求得她们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