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一念大清早带着那棵枯死的发财树去了‘玫瑰丽人’店。她将袋子放到柜台边,叮嘱店员一定要等吕玫到了之后让她亲自打开。
去机场的路上她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穆总?我丁贵啊!嘿嘿,最近怎么样?”
这家伙死到临头居然还敢送上门,穆一念冷笑,“我好得很,丁大老板怎么会想起给我打电话?”
丁贵清清嗓子,“是这样的,我的店转掉了,那个买主又找到我,她还是想要你的货,咱们能不能约个时间···”
“是吗?那我只能表示遗憾了,老侯在临城帮我找到买主,人家已经交了定金,我刚到机场,马上要登机了,先挂了吧!”
有飞机正在起飞,穆一念故意高举手机让他听到声音。她看了眼丁贵的号码,立刻给袁心野发去信息。
丁贵抱着‘嘟嘟’响的手机发了会儿呆,赶忙给吕玫打过去,却无人接听。
‘玫瑰丽人’店里,几名店员吓得瑟缩到一起,花盆摔得粉碎,泥土飞溅到四处,吕玫攥紧拳头,恶狠狠地瞪着那几人,不发一言。
看到丁贵的未接来电,吕玫给他打回去,“什么事!”
“玫姐,不好了,穆一念说临城有人要买她的货,她现在已经···”
“废物!还不快点订票!”吕玫骂完就挂了电话。
昨晚阿森的人突袭成功却没抓到人,她明明在发财树上做了手脚,穆一念却毫发无伤,这丫头就是她的克星!
吕玫脑海中突然划过一个闪念,快速拨出电话,“Y很可能是袁心野!”
“我也怀疑过,可惜不是,Y的年龄至少在三十岁以上,袁心野不符合标准。”
阿森的笃定令吕玫有些泄气,她坚持自己的想法,“年龄是可以伪装的···”
“袁心野绝无可能是Y,他就算再有能力,也不可能在沙特操控两个巨型油田,他在国那两年我也查的很清楚。每天除了去餐馆打工,就是在学校读书···”
吕玫陷入沉思,阿森在电话里提醒她,“Y不用你操心,多注意穆一念!”——
袁心野坐在办公桌前,手上刚签完一沓文件。他把其中几份文件推给杜丘,“我和一念最近一段时间都没空管理公司了,你和莉莉姐多辛苦一下。这些是我的全部身家,先放你那保管,有备无患。如果有一天我···”
“不是,你什么意思?你把东西放我这算怎么回事!”杜丘瞥到文件上的股份转让,莫名的心慌起来。
袁心野扭头看一眼窗外阴沉的天,空中两团乌云聚拢到一起,形成一片深渊状的景象。他的念儿应该在候机室里等他了,这个傻女人···
自己背着她做出这个决定,不知道会不会要被这女人记恨一辈子···
袁心野半天不吭声,不好的预感再添几分,杜丘敲敲桌面,“袁心野,你特么这是在立遗嘱吗?!如果我现在告诉一念,她肯定能把你给吃了!”
“你敢!”袁心野抬眼瞪过去,随后无奈的一声长叹,“吕玫只是一个引子,背后的盘根错节究竟有多深,我们没人知道。我和杨振布局多年,他在明,我在暗。有多少人想找出Y,就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命。没事当然最好,可万一···”
杜丘懊恼地咒骂一声,扔下文件坐到沙发上。袁心野拿着文件走过去,“我该去找她了,东西收好,现在没必要想那么多,这也是有备无患的保全之策。”
言罢,他转身离去,杜丘怀里抱着那些文件,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深夜时分,县城城郊的坟地里,机器轰隆作响。空气沉闷燥热,天上不见星月。
老侯开着一辆厢货停到路边,跟他一起下车的,是位年过花甲的老者。
袁心野和秦陌早已毕恭毕敬候在那里,跟前的板车上装了几块磨盘大小的石头。三人合力将石头搬到车上,又继续返回坟包去拉下一趟。
两个小时后,挖掘机开出坟地。大大小小的石块搬运完,几人在车前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老者从车上取下一个沉甸甸的手提袋,交到穆一念手中。
她蹲在地上把一摞摞的现金清点完,起身对老者伸出双手,“钱货两清!叶老先生辛苦了,您要连夜赶回去吗?”
“东西贵重,还是连夜返回的好!”老者重重地在穆一念的肩头拍了拍,满意地点点头:“自古英雄出少年,像你这么不贪名重利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
穆一念很是谦逊,“老先生过奖了,这些只是次等货,还有一批上等货在S市,等我回去后咱们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