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心野开车在雨中飞驰,手机一直开着免提,时不时传出滋滋啦啦的电波声。
“Y,想不到你为了一个女人,把我扔在大洋彼岸这么久···”
“闭嘴!赶紧找!现在该往哪里走?”袁心野没好气地打断对方,“凯文?!”
“嗯?”凯文的声音透着魅惑:“前面第三个路口左拐有个红绿灯,过了红绿灯直行有一片棚户区···糟糕!信号被跟踪了,Y,我先撤了···”
袁心野气得拍了下方向盘,脚下猛踩油门。对向来的一辆车差点和他撞上,对方的车速也不慢,袁心野下意识地看了眼后视镜——
乔伊坐在车里打着电话,车子因为躲避晃了一下。他不悦地看了眼司机,继续跟吕玫通话,“亲爱的,这里没找到···”
“再找!”吕玫吼道:“今天没有对他用药,药性一过,他的记忆就会复苏。都怪我,想在这种人身上做实验!”
“别紧张···”乔伊安慰她,“你不是篡改了他的一部分记忆吗?”
“那只是实验!效果如何还没测试,让你的人盯紧袁心野,不能让他找到赵全。”
乔伊冷笑:“放心吧,他没去警局,而是回去他的律所,之后车子一直在围着市区的那些旅馆酒店转。玫,你是不是太高估他了?”
“你懂什么?小心驶得万年船!”
乔伊耸耸肩:“oK!你永远是对的···”
吕玫挂了电话看向窗外,外面漆黑一片。她只看见玻璃上自己的倒影,雨点砸在玻璃上,连成好看的珠帘,一串一串向下滴落。
吕玫打了个寒颤,裹紧披肩转身下楼。袁青遥马上到家,今晚她要做个贤妻——
按照凯文的指示,袁心野找到棚户区。这里曾经是秦朝晖和赵全在S市的栖身之地。在商场出现过的那辆车子靠墙停在垃圾桶旁,袁心野很快就找到。没时间守株待兔,他准备上楼挨家挨户找人。
跑过柏油路时,刚巧有辆翻斗车在路边停下。副驾驶座上的人见他往那边看,情绪激动得跟司机说了几句,司机启动车子就走。
大雨也没能挡住袁心野的视线,他认出那人,不顾一切地冲上前。车子丝毫没有要减速的迹象,袁心野只能侧身躲开。
他奔回车里,在小路上与翻斗车展开一场追逐。躲过一辆对向开来的车,袁心野瞅准时机超过去。猛打方向盘,将车子横到路上,逼停翻斗车。
赵全窜下车翻过路沟,袁心野在后面紧追不舍,“赵全!他们的人都在找你,你要是还想活命就跟我走!只有我能帮你!”
赵全终于停下来,他倏地转身,手中握着一根撬棍,在雨中挥了两下。袁心野不再上前,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他。
两人都湿漉漉地,他抹了一把脸,两眼赤红,“小野,求你放过我吧,秦朝晖是我杀的,可我不是故意的!”
“我放过你,那一念要怎么办?她比你更无辜!”
赵全抱住脑袋痛苦地哀嚎起来,“我不能跟你走,有人要杀我,我会死的···”
“你不跟我走才会死!跟我去警局,把事情说清楚!”袁心野不动声色地靠近他几步。赵全扔掉手中的撬棍,蹲到地上蜷缩成一团,痛哭起来···
去警局的路上,袁心野给杜丘打电话,“你回去吧,人找到了!”——
袁心野早在开出停车场没多久,就发现被人跟踪。他回到律所和杜丘换了车,乔伊的人并没发现,他们一直跟踪的人是杜丘···
赵全被带回警局,对自己杀人的事供认不讳。可当警察问到他是受谁指使时,他却卡了壳。赵全坐在椅子上抓狂的又喊又叫,审讯进入僵局。
这时,有个女警员打开审讯室的门,喊其中一名审讯人去接电话。赵全扭头看了眼门口,明明什么都没有,他却看到有个人影一闪而过。过道里的风吹进来一股淡淡的花香味,赵全闭眼享受着那股清香:“好香啊···好香···”
另外两名审讯人愣了下,对视一眼,奇怪地看向赵全,他低头嘿嘿笑着。
袁心野一直等在外面,他给杜丘发了条信息,“我偷偷取了份赵全的血样,你再拿给姐夫让他检测一下,看看跟一念的有什么不同!能不能做得出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