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杨振那得到这么多信息,穆一念更加心事重重···她的失眠症也日益严重。袁心野为此没少去咨询心理医生,他自己也在研究相关书籍。
“任何事都要一步步来,但凡发生过的,总会留下痕迹,尤其是犯罪,”袁心野耐心开导她,“有罪的人总会比无罪的人更痛苦!”
穆一念窝在他怀里动了动,“明白,我只是在想,姑姑说不该便宜她姐妹是什么意思?还有爷爷单独下山去见的人,如果不是姑姑,还会是谁?”
“想不出来就别想!要是心里不踏实,走之前咱们一起回趟县城,去祭奠一下胡文君?”袁心野吻了吻她的额头,眼中尽是疼惜,忍不住又吻向唇角——
窗外,夜风起,月亮偷偷躲进云层,偶有细雨滴落的声响。
县城城郊的那片坟地上,有两道黑影窸窸窣窣穿行在草丛中。他们来到一个坟包前停住,其中一人低声喊起来:“儿子?儿子…”
“爸!快进来!怎么才来呀?”坟包背面的土块被人从里面推开,进去之后看到多出来的那个人,厌烦地皱眉:“妈,你来干什么呀!”
“呜呜…可想死妈了!你都瘦了…”女人的脸被雨水打湿,几缕碎发贴在上面。
“狗蛋啊?你啥时候凿了这么个地方?还真不错!”
男人掀掉雨衣的帽子,露出本来面目。另一位也跟着照做:“这能生火做饭吗?”
“想什么呢?”狗蛋瞪着爸妈:“警告你们啊!这地方打死都别往外说…”
胡三和王金芳懦懦的点点头,狗蛋斜躺在沙发上哼着歌玩游戏。
坟包是当初赵全帮乔伊做的那个。狗蛋会在这,是因为赵全带秦朝晖来的时候,被他发现了,偷偷尾随过来。等那些人走后,狗蛋就将这里据为己有…
打完一局游戏,他坐起来问:“东西都带来了吗?给我!”
胡三赶忙从口袋里掏出来几包药,想多叮嘱两句。还没开口,狗蛋就开始赶人。
王金芳坐在沙发上哭:“刚见面就赶我们走,出狱到现在连个正经营生都没有…”
狗蛋听她哭就烦,“我能有今天,全拜穆一念和袁心野所赐!要不是他们害我坐牢,坏了名声···哼!等着瞧,老子要闹得他们鸡犬不宁···”
“儿子?咱可别再惹那俩祖宗了,听爸的劝!当初要不是你把秦陌给打的太厉害,咱也不会坐这么久的牢···”胡三想去抓狗蛋的手,被他撇开——
穆一念大清早就喊着八戒去了工地,袁心野单独去找杜丘处理别的事情。
穆一念在路上想起三个月前该回收的一笔资金,问八戒:“姓卢的把账清了没?”
“呃···”八戒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还没呢···”
“那他把咱们那批脚手架送回来了吗?既然不给钱,东西总该送回来吧?!”
“也还没,”八戒有些心虚地看了眼后视镜,“催过几次,他们确实是有困难···”
穆一念斜睨他一眼:“哼···你怎么知道有困难?好房子住着,豪车开着···”
“那都是他们贷款买的,每个月光还贷款也不少···”八戒出声替对方辩驳。
穆一念直接手指了指路边,“停车!”
八戒把车停到路边,穆一念下了车,他也跟着下车,不停地挠着腮,低头来到穆一念身前:“老···老大。”
“说说吧,喝了人家多少马尿?”穆一念抬起手就朝他头顶赏了一巴掌。
“老卢正月初六来我家拜年时,给俩孩子每人一个红包,又求了半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