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宣侯直接去找了王富贵,开门见山。
“如果本侯爷没记错的话,现在的樊州知府,是你们王家的人吧?让他们送个人过来。”
这命令一样的语气,让王富贵心里十分不爽。
多年养成的深沉心思,让他没有露出半分不满。
王富贵摇头叹息:“一开始确实是我们的人,可惜,他现在应该已经投靠谢璟辞了。”
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也大受打击。
“怎么可能?”
满怀希望的来,却得到这么一个结果,齐宣侯有点接受不了。
“那人可是出了名的重情义,被你们王家提拔坐到那个位置,说翻脸就翻脸,他不要名声了吗?你王家不也是看中他这一点?”
斥责的语气,王富贵修养再好也有点忍不住了:“人性的事,怎么能说得准呢?”
便是以前,他也想不到皇后居然有这种野心。
才刚谈了几句话,就没了一开始的和气。
齐宣侯语气中不知不觉就带上了嘲讽:“说起来,王大人现在也是辰阳侯府的女婿,更是那陆晚音的姐夫。现在不愿与我们合作,该不是就盼着叛军入城,好一飞登天吧?”
他们早就开始怀疑辰阳侯府了。
这么多年,辰阳侯可藏得真严实。
那样一个拥有惊天手段的女子,愣是被他们伪装成软弱无力、能被人随意踩在脚下的庶女。
朝夕相处十几年,他们就没发现陆晚音的半点异常,这种话说出去谁信呀?
王富贵已经快被齐宣侯的胡搅蛮缠弄烦了。
没在这个时候骂出声来,已经是他修养好了:“侯爷说的这是哪里的话?
臣的夫人陆湘柔,从小就跟陆晚音不和,两人之间只有仇恨没有情分。
我又如何能靠陆湘柔丈夫的身份,在他们那里寻求庇佑?
不仅没有好处,反而会因为陆湘柔受到牵连。
再者,那樊州知府早就跟我们失去联系,就算我王家奉旨,派人去边境调查自在城的时候,得到的也几乎都是假消息。
如果不是早就将樊州收入囊中,他们又怎么敢在樊州和蛮荒之间,开拓良田?
樊州又怎么会允许蛮荒大军驻扎?”
越说王富贵心里越是郁闷。
齐宣侯问罪一样的语气,让他心里那把火,更旺了几分。
他忍不住也冷下脸来:“且不说,我王家的人本就是刚上任就遇上大麻烦,控制不了也是正常。
侯爷的眼线在樊州盘桓多年,不也是一败涂地,半点有用的消息都不曾调回来?”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谁又比谁高贵?
“王富贵你大胆!”
齐宣侯被踩了痛脚,狠狠一拍桌子:“本侯爷的事,也是你能妄议的?”
王富贵最后一点耐心也消耗殆尽:“是下官言语不当,还请侯爷见谅。下官今日身体不适,就不多留侯爷了。”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齐宣侯冷喝一声。
这种紧要关头,他也没心情在这里跟王富贵拌嘴,一甩袖子,扭头就走。
这里行不通,他还要多想别的法子。
有一点王富贵倒是提醒了他。
这么多年,他在樊州,确实还有点人。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正常手段带不出许氏,他就只能派人劫狱了。
等齐宣侯走远了,王富贵脸色才缓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