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心中惊疑不定起来。
陆晚音就那么漫不经心地坐着。
明明自己站在这里,是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陆晚音。
为什么却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妇人忍不住连连后退三步,这才感觉轻松了些。
这下意识的动作,让她觉得很没面子。
她有心说两句狠话,可一对上陆晚音的视线,铺天盖地的恐慌感,让她忍不住扭头就走。
看得那人落荒而逃,陆晚音嗤笑一声:“还以为终于来了个有种的。”
“哪有人能在夫人跟前猖狂得起来?”
玄七现在已经完全是陆晚音的脑残粉了。
陆晚音瞄他一眼,忍不住又开始烦躁:“玄七,你家主子到底哪里去了?”
乐呵呵看戏的玄七表情一僵,苦哈哈地抱着“萝卜”:“属下真不知道,您就饶了我吧,我……我切人参去。”
眼看着玄七一溜烟跑路,陆晚音恨恨捶了下桌子:“好你个谢璟辞,最好不要让我抓到。”
客栈正堂。
妇人怒气冲冲地朝着客栈大门走去。
她越想越不甘心。
路过大堂,正好看见几个坐在角落里用饭的解差。
想了想,她走过去,摸了锭银子,悄悄塞过去:“不知侯大人在何处?”
解差还没开口,大门口就传来了侯元基的声音:“哪个找本大人?”
妇人听声,心中一喜,连忙又摸了两锭银子,赔着笑脸迎上去。
“久仰侯大人大名,今日可算是见着了。”
这可是侯元基。
侯府唯一的继承人。
在皇帝面前都能说得上话的人。
要是能跟他搞好关系,她在夫家,也能说上几句话。
侯元基愣了一下。
这陌生、又让人热泪盈眶的感觉啊。
受了一路打击,他有多久没听过这种奉承的话了?
他甚至都快忘了,自己是在皇城都能横着走的侯府大少了。
侯元基心潮澎湃。
再加上这妇人是直接拿着银子迎上来的,侯元基表情难得缓和了些,给了她点好脸色:“便是你寻本大人?”
妇人兴冲冲的与他攀交情。
说到最后,小心翼翼提起陆晚音:“侯大人在这樊州,可是有个相处不错的女子……朋友?”
“朋友?”
侯元基愣了一下:“我哪有什么朋友是女子的?”
他与女子交朋友?
他一般只在床上跟女子交朋友。
妇人眼睛一亮:“我突然想起来还有要事未办,下回再来拜见侯大人。”
她就知道,那女人在胡说八道。
侯大人根本就没这么个朋友。
看着妇人兴奋离开的背影,侯元基掂着手里的两锭银子,莫名其妙。
反正也他也不认识这个妇人,最近被陆晚音坑得负债累累,加上还要医病,以前他看不上的两锭银子,也聊胜于无。
“嘶——”
一想到医病,侯元基就感觉浑身都疼。
怎么感觉越来越疼了,他都有点不想治了。
侯元基晃悠着往后院走,路过小厨房门口,正看到面色不善的陆晚音。
他下意识停住脚步,把自己从上到下打量一遍。
没什么不妥。
最近也没说错什么话。
应该也不会被打死。
侯元基舒了口气,正准备悄悄绕过去。
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他小心翼翼看着陆晚音:“刚才,是不是,有一个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