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音看看天,按捺下脾气:“你最好有事。”
侯元基心里正慌着呢,一听这话,差点没给跪下了。
“是是是昨日那谢子谦要送信出去,还贿赂了咱们解差,信和银子都在这里,您看这事儿准备怎么处理?”
送信?
陆晚音沉思片刻:“可知道这信里写的什么?”
“知道知道。”
侯元基连忙回话:“是谢子谦的夫人,有家子亲戚在樊州,信上都是些问候的话,瞧着像是想攀交情的。”
谢子谦要用纸笔写信,东西当然得解差提供。
这种情况,在押解的队伍里本来就是常态。
食物和书信人情,是解差最主要的油水来源。
信的内容,当然也在他们的监督中。
不然,万一捅出什么篓子,为了这么一点东西,丢了小命可不值当。
陆晚音一听,随意点头:“送便送吧,既是给你们的银子,那便拿着,另外,盯紧他们。”
谢子谦和谢雨烟,可以说是如今谢家人里,最识时务的。
他们想联络感情,那就联络好了。
只要不碍了她的眼。
陆晚音把信还给侯元基,就准备去慕记钱庄。
侯元基急得再次开口:“等一下。”
陆晚音板着脸转身:“你最好有正事,否则,杀了你。”
她现在只想尽快从慕临渊那里拿到货,把她的海产养殖大计提上日程。
侯元基这两日连连遭受打击,被她这一个眼神吓得不轻。
玄七是真怕这没胆的怂包,直接被吓死了。
他便好心替侯元基开口:“夫人,您昨日说,等他清醒了,今日一早,来找您领命。”
可怜的孩子,以前多耀武扬威的一个人。
都快被他们夫人整成傻子了。
陆晚音扶额。
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都怪谢璟辞,这几日太不知节制,闹得她头脑都不太清醒。
陆晚音理了理思绪,才想起来自己要交代什么。
她朝着玄七摆摆手,示意他盯着四周。
这才吩咐侯元基:“你昨天,是不是收到了葫芦口那边的情报?”
侯元基浑身一绷:“是,小的不敢轻易回话,特来请示。”
“你便说你到樊州以后,就专心治伤,队伍一切正常,至于其他,一概不知。”
陆晚音上下瞄了他一眼:“还有,你现在的状态很不正常,以前的嚣张气焰呢?都拿出来。”
侯元基身形瞬间矮了三分:“小的不敢。”
“你必须得敢。”
陆晚音不满:“皇帝可不是傻子,你眼下姿态这么低,只要眼不瞎,就能看出有问题。”
侯元基快哭了:“小的真不敢。”
他现在一看到陆晚音就心里发毛。
这种深入灵魂的畏惧,怎么可能说不害怕,就不害怕了?
陆晚音不耐了,摸出一把军工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再废话,杀了你。”
侯元基腿一软,倒在地上,“我做、我做还不行吗?”
他现在是真经不起吓。
陆晚音收回匕首,睨了他一眼:“你最好不要出什么纰漏,否则,我会认为你是故意出卖我们,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
“玄七,看着他,给他一炷香的时间,要是还这样,就帮他清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