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援的叛军中,崔禾心里焦急不已,他是生怕在他们赶到之前,丰县便被越州军攻破。
不是他瞧不起那丰县支叛军,虽然数量上与二十万越州军持平,城内粮草也足够充沛,但是二者战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身为崔氏精英,也曾在军中历练过,崔禾的眼光还是有的。
此前面见王瑾之时,他便仔细留意了越州军,无论是精气神还是武备,还是那高大健硕的身躯及周身萦绕的煞气,都远超寻常州府驻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精锐的边军军团。
而叛军则是他们崔氏牵头一手打造的,什么水平他们心里有数,一群东拼西凑的乌合之众,没经过真正的硬仗,更不存在坚韧的斗志与昂扬的士气,以多欺少恃强凌弱,打打顺风仗还可以,对上那明显不好惹的越州军,真的是悬。
所以崔禾一路都在急行军,力求尽快堵在越州军后方,从后方袭击越州军干扰其攻城之势。
又是一天急行军的结束,有些疲惫的崔禾接到丰县传来的密信,心里松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还未破城,再有一天行程,他们就能到达越州军后方了。
然而不待他好好休息一下,身边护卫来报,有人醉酒闹事!这一下气的崔禾脑门一阵眩晕。
“谁?”
“一些被裹挟的流寇匪盗!”
“杀了!”
“是!”
“记住,杀光!明正典刑,军中禁酒不知道吗?”
崔禾选择直接下狠手,连一丝怜悯都没有。
在他眼里,这偌大的大晋,大部分人都不算是人,尤其是匪盗流寇,只是长了两只脚的牲畜,该下手时他丝毫不会手软,他不能放纵本就不严明的军纪。
很快,护卫便折返回来,手上还有着迸溅的斑驳鲜血。
挥了挥手,示意护卫退下,然后崔禾迅速休息,他不能将精力浪费在这些事情上。
而另一边,乐进所部已经朝着廖河奔袭。
策马前行的先锋骑兵,迅速侦查了地形,确认了没有埋伏后,折返禀报。
就在次日,先到了一步的乐进开始布置战场,并分出军中两千魏骁骑绕过叛军深入敌后。
凭借着骑兵的机动性并没有被叛军发现。
当崔禾带领叛军抵达廖河旁时,看到的就是严阵以待的乐进所部。
仅是一眼看去,崔禾不由得心底一沉,只见列阵的越州军,一个个身材高大魁梧,披甲执锐,一看就是精锐之师。
而廖河旁,通道狭窄,两旁环山难以翻越,若是想过去,只能正面硬闯!
只是略微思量,崔禾便立即下令,硬闯!直接正面对决!
崔禾没有选择,他想要救援丰县,不让王瑾占据守城地利,那么就只能这样,否则丰县丢失只是时间问题!
况且,这个时候再想回身撤军已经晚了,崔禾可不认为军阵中那些人马具甲的重装骑兵是摆设,两条腿的可跑不过四条腿的。
随着号令发出,叛军罗列着散乱的阵型,朝着越州军攻去。
相当多一部分叛军不习惯身上的甲胄,以及手中的盾牌,佝偻着身躯,列着不伦不类的盾阵乎,惹人发笑。
很快,当越州军中弓弩手的箭雨倾泻而来的时候,顿时掀起一阵血雨,哀嚎声响彻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