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筲山中,空间一阵波动,密密麻麻身披甲胄,手握利器的士卒浮现。
高大强健的身躯,以及肃杀的气势,无不彰显着这是一支强军!
一名骑着战马身披明光铠,头戴兜翅盔的敦实矮壮青年,将筲山扫视了一圈,眉心微微一皱。
筲山太小了,藏匿五万大军有些勉强,况且,这周围还有人居住,更加增加了暴露大军的风险。
乐进轻轻一夹马腹,战马上前踱步,朝着几户民居伸手一指。
“军中斥候听命!清扫筲山周围所有人!不留活口!”
“是!”
乐进作为一个将军与统帅,他在自己心中有对于利弊的权衡。
在他心里,周围百姓的人命,无法大军形迹暴露的风险相比。
而对于周围百姓而言,这便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灾祸,他们没做错什么,却要无端丢掉生命....
与筲山上的肃杀不同,州牧府内此刻却摆着酒宴,桌上珍馐美味,貌美歌姬翩翩起舞。
王瑾一边品着美酒,一边舒缓着刚才往返筲山路途的疲惫,惬意的眯着眼欣赏着歌姬的舞蹈。
圆桌一圈,围坐着纪氏父子,纪中和纪奂,吕家父子,吕奢和吕逸,以及孤身前来赴宴的孙肃。
几人眼神微微碰撞一下,一切尽在不言中,谁都没有先开口轻举妄动,而是时刻关注着王瑾的脸色。
见其一副沉迷于歌舞的样子,也不敢打扰,只是在心中揣测王瑾此番召几人前来所为何故。
歌舞两曲过后,陪同在王瑾身旁的司马懿,起身为王瑾倒了一杯酒,看似打断了王瑾欣赏歌舞的兴致,其实在面对着王瑾其余人看不到的视角内,向着王瑾眨了眨眼。
王瑾端起司马懿倒满的酒杯,环顾周围一圈,桌上众人立刻挺直脊背,全神贯注等待着王瑾发言,这便是权利的魅力,掌握了权利,酒桌上,哪怕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所有人都会关注在意你的一举一动。
“诸位,如今伍从云已经动兵,直指州府而来,其行为无异于叛逆!如此擅行谋逆之举的狂悖之徒,竟能任职扶阳郡郡守多年,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对于王瑾看似斥责阴阳的话语,吕奢父子及孙肃急忙起身,一副诚惶诚恐之色,因为伍从云能爬到这个位置,他们两家也没少出力!
而纪中父子则是仅仅象征性的跟着站起来做了个样子,他纪氏于孙吕两家不同,伍从云和他纪氏没什么瓜葛,伍从云一直以来都是由周家带头团结五家供养扶持,他们纪氏与其并不甚亲近,否则的话,早在王瑾来之前也就不用再联姻结交了,正是因为不熟,才需要用联姻来搭桥拉进关系。
然而不料王瑾横插一杠,把纪婉给撬了,其实说撬也不对,纪婉本身也有投怀送抱之意。
看着一副仿佛悔恨无比的众人,王瑾微微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众人。
“斥责的话我也不想多说,如今各位能出现在这里,也证明了诸位对朝廷,对本官的忠心!”
“如今叛军将至,各位认为该当如何?怎么能平定叛乱,使我越州免于战火,四分五裂呢?”
听到王瑾发问,诚如几人皆是才思敏捷之辈,一时间也不知如何作答,他们能猜到王瑾是在试探他们的忠心,可是他们却不知此刻该如何证明自己的忠心。
王瑾的安危无须他们担忧,这一点是几人的共识,王瑾能逼迫放任伍从云谋反,那么其必然有反制的手段,就算玩儿脱了,挡不住,王瑾想要弃城逃跑,也不是难事,九阳宫被灭,伍从云一方没有足够多的高端战力阻拦麾下高手如云的王瑾。
见气氛微微有些凝滞,纪中率先开口。
“大人!贼子猖狂,竟然带兵行谋逆之举!如今我州府内兵力空虚,为保州府安危,我纪氏愿派遣族内子弟,及家中健仆保卫大人及州府之安危!”
这种时候,说别的或许会错,但是表忠心却绝对是错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