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的郡守府极其热闹,各种珍馐美味从后厨中传出端上厅堂,被王瑾高价聘请来的厨师,此时各自使出了看家本领,务必要展现出自身的价值,值得郡守大人开出的高价。
整个郡守府洋溢着欢快的气息,对于府内的仆役来说,他们不懂得天下大势,也不明白王瑾金瓯城一战胜利的意义是什么,但是他们知道郡守大人回来后很开心,这就足够了,只有这一家之主开心了,他们的日子才会好过。
郡守府大门外的街道上,此时车水马龙,整个南阳郡内的豪族全部聚集于此,各家族代表内心或喜或忧的带着贺礼向府内走去。
带幼子黄辛走到郡守府门外的黄匡,正好看到吴帙自马车上下来,忙扯着黄辛走到了吴帙身边。
“吴兄,且留步!”
边说边笑咪咪的拦在了吴帙面前,看到到拦在面前的黄匡,与其身后那个锦衣华服,失魂落魄的青年,吴帙便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各家贪墨商队的人,不是家臣仆役,便是外姓门客,或是家族旁支庶子,唯独这黄家,嘿!家主亲儿子亲自上手。
这次赴宴,各家都把犯事儿的人带来了,等候王瑾处置,这黄匡此时拦住他,怕是想探探口风,求求情。
毕竟王瑾自入主南阳郡以来,与吴氏关系还不错,一方面是吴氏懂事,另一方面是王瑾也需要一个家族充当他与本地世家的传声筒与沟通桥梁,不用明说,这是他们的默契,吴帙瞥了一眼瑟缩在黄匡身后的黄辛。
“原来是黄兄,可有事?”
“唉,说来惭愧,还不是因为这个不成器的孽障!”
狠狠瞪了黄辛一眼的黄匡,面色浮现出愁苦之色。
“一时疏于管教便犯下大错,不敢奢求赦免,但求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造成的一应损失,我黄家会加倍赔偿!还望吴家主给我儿求求情啊!”
说完拉着黄辛朝吴帙深行一礼,吴帙忙扶住黄匡的手臂,没让他拜下去。
“黄兄无需多礼!且待拜会了王大人后,在下定会恳请王大人从轻发落!”
吴帙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真挚且诚恳。
其实吴帙并不认为王瑾会杀了黄辛,黄家与其余几家情况并不一样,黄辛虽然是伸手的人里出身最好的,黄家家主亲子,可是他捞的钱确是最少的!
其余几家别看一个个都把罪魁祸首带来了,一副要杀要剐随王瑾处置的认错姿态,可那些人都动手捞这么多,后面必然有着家族的默许,甚至支持,这些人都是替罪羊罢了,而黄家却仅仅只是黄辛自己被贪欲蒙蔽,黄家并不知情,若是认错态度良好,赔偿到位,黄辛不至于搭上性命。
所以吴帙敢大包大揽,若非如此,吴帙才懒得管。
其实吴帙能想到的,黄匡也明白,只是有些关心则乱,另外则是王瑾这个人在黄匡眼里,行事狠辣,杀性太大,他是真的怕呀,生怕一他不高兴,直接给他儿子砍了。
“多谢!多谢吴兄!”
“哈哈,快走吧,莫要让王大人久等!”
........
灯火通明的厅堂中,王瑾身披一件绯红外袍,内衬白色文士杉,端坐在上首主桌,自他以下两侧,各摆着一排案几,此时各家家主默契的与各自交好的家族相邻而坐。
而吴帙与齐渭则坐在两侧最靠近王瑾的首座,吴帙坐在这里是因为商队的成立,商路的组成,吴氏都出了大力,也是每月度能给王瑾分红最多的一家,齐渭则不用说了,整个齐家都绑在了王瑾的船上了,想下船都下不了,在座各家,齐家才是与王瑾最亲近的,若非黄家与齐家不怎么对付,黄匡都直接去找齐渭求情了。
王瑾看着人已到齐,随即宣布开宴,手中举起酒杯。
“越人卑弱!难敌我大晋天威!来诸位!为大晋贺!”
“为大晋贺!”
一杯杯美酒下肚,气氛逐渐热烈。
“大人用兵如神,扫灭越人如掸飞灰,南阳郡能有大人这等英才,真乃我南阳之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