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郢瞟我动怒的样子,一个箭步坐到床边安抚我。
看向章乙的眼神动了杀心,他吩咐多荣:“让他说真话。”
只见多荣并未怎么动手,只是抓起章乙的手,在关节处和手腕处看似不经意的一折,章乙惨叫一声,脸挣个通红,额角渗出冷汗…
“还不说实话吗?不说也不必交大理寺了,直接给你张草席子,卷了埋城外乱葬岗去!”
章乙被五花大绑着,反吊着手,像条死狗一样在地上扭动着,反反复复只有一句:“我真没想过要害夫人的命…真的没有…”
“只是有人告诉我不要将这胎的真相告诉夫人,适当的时候怂恿夫人去做一点危险的事就够了,我真没有要害夫人念头啊…”
“侯爷夫人明鉴...”
芸蔻曾说过,这邺京城,有的是想让我死的人,那些人是谁?和指使章乙纵容我行为的是一个人吗,还是说一拨人?
章乙是新月在我突发状况下偶然在府外找的野郎中,我还专门让多荣去查了身份,除了知道他年轻时曾在太医院供职过一段时间,其余并无什么可疑之处。
所以我才会相信他的医术,他当时扎针帮我稳住了这胎,给我开的安胎药多荣也查过,都是顶好的药,所以我更看不懂了,章乙为何要对我下手?
我问他:“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这胎保不住,你还假装努力让我以为我这胎保住了,然后你又故意引导我重视红鸾的毒性,让我误以为这药只要用了就会死人,诓我去将军府…”
“你是什么都没做,可你明明什么都知道,还一步一步引诱着我行差踏错!”
章乙年龄一大把,疼过了头,此刻有些虚弱无力:“有人让我这么做,我便做了…本意上我没有害人,我在认真的救你和你的孩子,不管夫人信不信...”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我的孩子终究因为这件事没了,章乙是医者,却对医患不尽不实,从一开始目的就不单纯,也不算冤枉了章乙。
章乙被带下去了,撵出邺京,任其自生自灭,不杀了他,已经算是侯府仁慈了。
至于会不会被幕后指使他的人灭口就不是我所关心的事了。
我问谢时郢:“指使章乙的人,你不查吗?”
他在床边坐下,让我靠在他身上:“背后之人显然针对的是我们整个谢家,能有这般缜密的心思想出这些手段,我的心里大致有数,查不查用处都不大。”
他顺势吻了吻我的发:“过些日子,我和兄长会给这幕后之人送上一份大礼,给咱们孩子报仇。”
我想起这件事情里至关重要的一环。
我问谢时郢:“芸蔻呢?”
“我想见见她,我有好多问题要向她问清楚。”
谢时郢长叹一口气:“你都这样了,安心休养,人我自会审清楚。”
再次见到芸蔻是我在床上又躺了三日之后,在谢时郢的陪同下,他领我去了将军府。
那件事情发生后,芸蔻就一直被关在将军府里,寸步难行。
毓秀也因为阻挠我,致使我在将军府小产,自责加害怕使她整日惶恐,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