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昉一行人进了翟府宅院之后,见人就砍,到处放火,手下的来禀:“翟旻躲在花厅暗室里。”
翟昉带人直入花厅,一进去,便看到翟旻被五花大绑捆着。
翟昉冷冷瞧了他一眼,只身进入暗室,只见里面黑暗逼仄,一场大火下来,里面横七竖八躺了十几具烧成黑炭一般的尸首,仔细一看,每一具尸体都并无挣扎痕迹,显然都是死了很久的。
从暗室出来,翟昉一剑刺入翟旻的大腿根骨,翟旻惨叫一声,额上冷汗涔涔。
“你一共杀我翟家一十三口性命,今天我要片下你一十三处肉,你想痛痛快快的死,没那么简单。”
翟昉一剑挥下,齐齐斩断翟旻半根手掌,顿时血流如注,哀嚎一片!
翟昉双目血红,看着眼前与自己有几分肖似的翟旻,恨极恼极,只要一想起自己的家人被他亲手杀害,砍下头颅,他便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狗杂种,你和你那个贱种母亲一样!让人恶心!”
说完又是一剑,翟旻面上破了相,皮肉外翻,恐怖如斯。
翟旻浑身血污,在地上痛苦扭曲着,抬起脸,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翟昉。
他恨所有的翟家人,从小的屈辱和折磨让他心态扭曲,他使尽一切手段,拼命爬向权利顶端,只为站得比翟家那群人高,他立誓终有一日要将所有翟家人全部踩在脚底。
那日摘星楼上,他终于做到了。
他的眼中是癫狂到极致的发疯。
他吐出一口血沫,恨恨说道:“你不知道我亲手勒死翟辛的时候有多兴奋,这是我多年夙愿,一朝如愿,我死也无悔……”
他嘎嘎的笑起来。
扭曲的面容加上癫狂的笑声,让人惊骇。
翟昉气得眉心直跳,不动声色又是一剑,翟旻腿上一大片肉被片去。
肉体上的痛让他短暂晕厥,很快清醒过来,他竟然觉得无比畅快,原来被折磨的感觉是这般让人痛快,他想起在他手下折磨致死的那些人命,内心升起一种难以名状的刺激爽感。
他感觉自己真疯了,怎么会觉得肉体越痛心里就越爽呢?
他从很小的时候起就知道自己是有问题的,俗称有病,疯病。
翟旻亲娘曾是教坊司的一名舞姬,长得很美,总在做一些被权贵看重能脱奴籍的美梦。
她生的美丽又愚蠢,所有的心事也都写在脸上,这样的女子可以被玩弄,但绝对不会被恩养脱籍。
直到有一日,翟辛请了人去府里跳舞宴饮,她的美貌被翟辛看中,一夜春宵过后,转眼就把她抛却,可她怀了孕,挺着肚子去翟府闹,要相府给她一个名分,赎她脱籍。
翟辛家大业大,子女也不缺,根本不会稀罕一个教坊司舞姬和腹中的孩子。
她使了很大的力气,媚颜舔权才得以留在翟府,大着肚子都还要服侍府中的贵人,直到生下翟旻,翟辛只来看了一眼,就命人把她和刚出生的孩子扔回了潞州老家。
童年的翟旻身上一块好皮都没有,母亲极爱酗酒,喝醉了就打他骂他:“若不是你个小畜生,老娘我早成了教坊司的头牌了!”
她似乎早忘了如今的一切都是她自己费尽心思求来的。
潞州老宅里的翟老太太,看管他们娘俩看得极严,有几次,他娘想要偷偷跑出去,都被捉回来打个半死,每每如此,翟老太太坐在轮椅上,默然的看着他娘说:“当年费尽心思想要借着孕肚爬进翟府,怎么今日又要想着逃走呢?”
母亲被打个半死,等伤好些了,她便把自己身上受的这些罪又全数施加在小翟旻身上,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充耳不闻,只要没闹出人命,她可以当什么都没看见。
十三岁那年,母亲再次喝醉酒,命他脱光了上衣跪在地上,拿藤条一遍一遍抽他的背。
人喝的酩酊大醉,下手是一点都不含糊,一巴掌抽在他脸上,他用手挡开,母亲一个踉跄没站稳,摔倒在地,后脑勺磕在桌角,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