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定定望着我,继续问:“还在生我的气?”
说实话,我没适应他这套直白的话语,这不像他,又或者是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我望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的神态里看出些什么来,但什么都没有,他没有笑也没有动怒,带着天然的威仪,仿佛我只是他手底下的一个兵,在问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我望向别处,淡淡说道:“我没有生气。”
顿了顿,觉得很有必要说清楚:“如果你非要问我为什么不生气,大概是没必要吧,因为不抱希望,便不会失望,反正我们两年之后就能和离,关起门来,大家把表面日子凑合着过就行了。”
这是我的心里话,我知道我和他之间不会有善果,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我想了很多,也许直接摊牌对大家都好。
我对他的感情很复杂,之前以为我们俩从一开始就互相厌弃,那么和离不过是水到渠成。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开始牵动起我的心肠,我会在每次和他的亲密接触间失控沉沦,当我沉得够深,就会不受控的开始幻想或许我俩之间会存在感情,只要存在了感情,日后也许就能改变未来冷宫的命运。只是那晚太突然,他的一盆冷水从头淋下,我那还未宣之于口的爱意,就这样突然地、被他无情的捻灭。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回到一开始相厌到老吧。
他听完我说的话,面上波澜无惊,许久没有言语。
我见状,没有继续交流的必要了,驾起马儿在校场里小跑起来。
刚跑两步,只觉得身子失控,似被人凌空抱起,我大喊一声:“放开我!”
谢时垣把我抱在马上,面对着他,沉声说道:“抱稳些,否则跑起来你掉下去人就废了!”
说罢,挥动着马鞭,在马屁股上猛抽两下,身下坐骑像是发疯了似的,开始狂飙起来。
我又惊又惧,紧咬牙关,死死抓住他的衣襟。
几圈过后,马渐渐停了下来,我惊魂未定,心脏咚咚直跳。
他蓦然说道:“骑马就是要这样飞奔疾驰,像你那样小心翼翼是永远学不会的!”
我愤然盯着他:“夫君马术精湛,自是不怕,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倘若有个万一,你要如何自处?”
他的眉头跳动一下,眸中隐有寒意,沉声说道:“你我之间一定要这么相处吗?”
我咬着下唇不说话。
他刚刚出征回来,我刚刚说那样的话确实有点咒他的意味了。